他看著他手臂上的痕跡,沉悶的胸腔重重起伏:「可是我不想學長理解我跟我講道理,我只想知道學長是不是難過了。」

話到此處,沈燼的手動了動,顧嶼立刻摁住他手腕打斷他:「我也希望學長想生氣的時候就可以生氣,任何時候都不用忍著縱容我。」

沈燼的目光頓了頓,一時間只聞得到自己面板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

他不由自主想安慰顧嶼這都是小事,但顧嶼掌心的溫度卻融進那股藥香裡,讓他已經到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或許只有面對顧嶼,他有完全不用委屈自己的自由。

不用想著作為哥哥應該更有擔當,不用思考為了一點小事就要顧嶼來哄會不會太過分,更不用擔心顧嶼覺得他無理取鬧。

所以這一次他握了握手心,望向了顧嶼的眼睛。

燈光下,顧嶼同樣望著沈燼,等待對方回答他。

眼前的人盯了一會兒地板,似乎終於委屈起來,說:「所以,你其實並不是太忙或者沒看清我發的訊息——你就是故意不回復的?」

顧嶼的動作滯了一下,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

他艱難地點頭點到一半,就被著急的沈燼打斷:「我早就和你說過這樣很傷人——但是你不僅這麼做了,還狡辯不是故意的。」

對方語氣很重,情況比顧嶼想像中可怕一些。

平時的沈燼對待他就像小兔子對待最喜歡的毛絨玩具,恨不得把他捂在軟軟的肚子下藏起來不給人看,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要抱緊他哄,現在和他講了兩句重話,他竟然有些不適應。

顧嶼手心滾燙,試圖解釋:「……狡辯是人類本能反應,我不是故意的。」

這話顯然完全沒有安慰到沈燼,他猛地把手往回抽:「所以這是頂嘴還是認為自己沒錯?」

說著他離顧嶼遠了幾公分:「既然你不喜歡回我資訊,那我以後都不會再給你發訊息粘著你了,滿意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顧嶼手心一緊,本能地想把那截瘦削的手臂拽住,沈燼卻抬另一隻手擋住他的動作,並迅速摸了一下他的臉:「……別碰。」

「……」顧嶼有點懵,「……摸我臉幹什麼?」

沈燼錯愕看著他:「誰t摸你臉了?」

幾秒後,沈燼回過神抬腿踹他膝蓋:「忘記自己捱揍的時候了?小心醫保欠費。」

顧嶼的大腦運轉一會兒,勉強理解過來剛才的摸臉應該是耳光。

可oga的掌心在他臉側留下的卻是甜甜奶香,溫度冰冰涼涼的,沒有什麼疼痛感。

他一時沒忍住,低頭揉捏沈燼比他小一號的手說:「沒吃飯?」

沈燼呼吸加重,抬手又狠心輕拍了一下他的臉:「你懂什麼?打耳光重要的不是有多疼,是、是對人格的侮辱。」

「哦。」顧嶼摸摸沈燼掌心,嚴肅說,「但學長的力度好像完全沒達到侮辱我的效果……要不要再試試?」

「……你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特殊癖好?」沈燼立刻扔開顧嶼的手,「我現在沒興趣揍你,你喜歡的話自罰三杯吧。」

說著他就像兔子生悶氣似的,不僅不理人,還跑得遠遠的趴著,一旦顧嶼想湊過去摸它的頭,它便立刻避開換個地方窩著,還拿屁股對著人,連平時乖巧的絨團尾巴都因為生氣而藏了起來。

顧嶼遞過去小兔子最愛吃的甜食,小兔子也沒什麼反應——不管顧嶼想來軟的道歉解釋,還是來硬的抱抱安慰,沈燼都不依不饒推開他,不要和他說話。

直到對方餓到肚子叫、羞惱得扔了手中他給的酸奶球,他才逮住機會將沈燼拉進臂彎裡,問:「餓了?是不是晚飯沒怎麼吃?」

他能想像沈燼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