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把自己搞臭。基吉並不為同性戀身份感到羞恥,但他不喜歡別人只看他的這一面。此外,他還想當一名醫生,並且敏銳地意識到,把倡導同性戀權益作為一項事業來做的話,會不利於實現自己的抱負。

因而目前唯一能發洩情感的途徑只有尋找豔遇這一種。就他所知,聖安德魯斯沒有哪家酒吧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不過有幾處地方會有男人出沒,等著和陌生人發生關係。但問題是,這些地方都在露天,而且碰上如今的天氣,沒幾個人願意出來挨凍。不過,今天晚上,他不會是聖安德魯斯唯一渴望性的人。

基吉套上他的羊皮夾克,穿上靴子走進冰冷的夜色中。十五分鐘後他來到了廢棄大教堂的後巷,直奔聖瑪麗教堂的遺址。在幾處斷牆的陰影裡,會有男人躲在那裡,裝出在晚上游逛建築遺蹟的樣子。基吉直了直肩膀,也裝出一副自由自在的樣子。

在港口那邊,布萊恩?達夫正和他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喝酒,他們感到很無聊。酒喝飽後,他們覺得該做些什麼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可真他媽的無聊透頂。”布萊恩最好的朋友多尼抱怨道,“我們身無分文,也沒個地方可以打發整個晚上。”

他的抱怨在一幫人中間傳了開來。接著,肯尼突然有了主意:“我想到能做什麼了。有錢又有趣,還沒什麼風險。”

“是什麼?”布萊恩問。

“我們去找幾個同性戀敲詐敲詐。”

一幫人看著他,好像他說的是斯瓦希里語。“什麼?”多尼問。

“會很有趣的。他們身上有錢,也不敢還手,只是一群娘娘腔罷了。”

“你是說我們要去搶劫嗎?”多尼懷疑地問。

肯尼聳聳肩:“他們是同性戀,不算正常人。而且也不會報警的,不是嗎?要不然,他們還得向警察解釋為什麼三更半夜會在聖瑪麗教堂出現。”

“會很有趣的。”布萊恩含糊著說,“嚇嚇那些同性戀,”他咯咯地笑起來。“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說完他喝掉杯子裡的酒站起來,“走吧,還坐在這兒幹什麼?”

他們潛入了夜色之中,互相推搡著,發出一連串笑聲。沿著海灘到教堂遺址只有一小段路程。半個月亮在雲層後若隱若現,照著他們前行的道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安靜了下來,躡手躡腳地緩慢朝前。他們拐過教堂的彎角,沒有發現什麼。他們沿著一側透過一扇破敗的門,就在那兒的一個涼亭處,他們找到了獵物。

一個男人背靠著牆,頭向後仰起,發出一連串興奮的聲響。在他的身前,蹲著另外一個男人,頭一前一後地運動。

“好,好,好。”多尼含糊地說,“看看我們逮到什麼了?”

驚恐萬分的基吉猛地把頭抬起來,如噩夢般呆呆地望著眼前恐怖的一幕。

布萊恩?達夫向前走了一步說:“這下我可真有的樂了。”

15

基吉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站起來向後退,但布萊恩已經逼到他身前,抓起他胸前的羊皮夾克。他一把將基吉推到牆上,撞得他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看著另外那個男人匆匆地拉上褲子的拉鍊,拔腿就跑,多尼和肯尼有些猶豫。“布萊恩,你要我們把另一個抓回來嗎?”肯尼問。

“不,有這一個就夠了。你們知道這個傢伙是誰嗎?”

“不知道。”多尼說,“他是誰?”

“他就是殺死羅茜的幾個狗雜種之一。”他握起拳頭,眼睛瞪著企圖逃跑的基吉。

“我們沒有殺羅茜。”基吉說,控制不住因害怕而顫抖的聲音,“我是那個想要救她的人。”

“是在你強姦並捅了她之後才想救她嗎?你當時是想證明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而不是同性戀嗎?”布萊恩喊道,“好吧,小子,懺悔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