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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蘇州屋頂上斜臥的恣意女子,想起她撲壓龍茗在地時的得意,想起他們同時所棄的天賜良緣,想起她救了妹妹凝香後的鎮定,想起她彈起‘焦尾’時的驕傲挑釁,想起那個令他哭笑不得的面具,想起幾乎讓他丟了性命的春風十里香,想起她對他做鬼臉……有些東西猶如會上癮的毒藥,只要曾經嘗試過,便無法控制於淺嘗輒止。
望著眼前抱著惜日珍愛無比的明路,不知為何竟是這般的刺眼。
他忽然很想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明路竟然這般愛田惜日了?
李瑜曾問過他:“襲郡王,兩年前你腦袋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咂壞了?”
當時他很奇怪地看著李瑜搖了搖頭,想想自己兩年前頭上並沒有受過傷。正奇怪有何不妥。卻聽李瑜道:“那你怎麼會拒絕娶我家小日子?”
小日子?他指的是……田惜日?!他霎那明白過來,首先便想起了那個信箋,但隨之又否定了,不管當初那封信箋是否出於田惜日之手,終因自己太過武斷了。對李瑜的質疑也只有沉默。
又聽李瑜幸災樂禍地對他說:“活該你中了小日子的春風十里香。”
聞言,他哭笑不得。
一時間想起了太多的事,乍聽到許凡達大聲叫他,索閣方才回過神來,目光一掃,見法場上人已散去,張歸一與阿三的屍首已被人弄走,斬臺上只剩一攤血,有野狗正路過舔食,冷風瑟瑟,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和沙土的氣息,他微微一皺眉頭,對趙、許二人道:“走吧。”
趙、許二人互看一眼,不敢多言,跟隨而去。方才,他們都見到了索閣的堂弟龍茗與女扮男裝的田惜日關係非淺,也看到在田惜日被挾持時龍茗的驚惶與掙扎和最終衝上斬臺的那一幕,但此刻見索閣如此神色哪裡還敢多言,只埋頭隨後跟著。
趕往田府的路上,馬車顛簸,惜日一直被明路抱在懷裡,她的血已被止住,傷口卻仍在疼,全身使不出力氣,雖不再咳血,但傷得很重。此刻任由三哥抱著,周身被溫熱的氣息包圍,感受到一種小心翼翼的珍惜和溫柔,莫名覺得心酸。
她想對三哥說對不起,幽幽抬眼望向三哥,三哥似已明白,指腹輕壓在她的唇上微微搖頭不許她開口,她注意到了三哥一閃而過的脆弱,突然意識到三哥在害怕,她甚至知道三哥在怕什麼,心中一陣苦澀。
馬車顛簸,緊擁住自己的懷抱是陌生的,這是第一次,自己與三哥這般親近。但卻奇異的心安,隱隱的生起了一種依賴。這種感覺令她疲憊,放鬆了身體靠入他的胸膛,感受到他隨之而來的微微震顫,忽然很想哭。
這個胸膛不會讓她怦然心動,也不會讓她面紅耳赤,但卻可以讓她放鬆,讓她依賴。
一個念頭突然湧現,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名正言順方才心安理得?她猛然一震,忽然想到龍茗,她都幹了些什麼?她定然傷了龍茗……
“怎麼了?”明路問,發覺了她的僵硬。
“沒……”她不能多說話,頸部的扯動會疼。
“疼嗎?”明路擔憂問。
惜日微微點頭。
“就快到了,大夫應該已經候著,你忍一忍。”他柔聲道。
惜日點頭,小心藏好自己的思緒。忽然覺得,這段路竟這般的長……
到田府時,夜色已暗,田府今夜分外的燈火通明,早已有多人候在大門外,一看見明路抱著惜日出馬車,人群中的田勇立刻上前欲伸手接過小姐,明路目光冷冷一掃,田勇一驚,低頭退下。
明路抱著惜日下車入府,迅速過門屏入前庭,就見田府幾十號人候在那裡,一臉好奇地看著剛入府的郡王明路。一見到明路,立刻鴉雀無聲地俯身跪拜嚮明路問安。
明路一掃眾人,並未理會,第一句話便問:“大夫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