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秀怔愣,睜大了眸子:“就這麼簡單?”

邵謙冷峻的眉頭鬆了下來,不禁一笑:“不然你以為呢?只我當時善心大起,反倒幫了你一把,且看日後還得多做善事。”

景秀語噎,這樣說來還真是誤打誤撞,鄧睿剔除中榜的名單,賄賂一事就無憑證,景沫想去衙門揭發,人家也不會受理。

她困擾這麼久,連覺都睡不著,害的白蘇整日擔心的問題,便被邵謙輕而易舉的迎刃而解,嘴裡苦笑一聲。

邵謙看她眼底明亮的光芒黯下去,輕聲道:“我臨走時,不是說過有任何困難都去找城西柳巷于姓那戶,你偏生總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然也不會落得這幅模樣,可是存心要折磨自己?”

景秀眉眼微動:“我在內宅,平日二門都甚少出,怎麼去找?”

邵謙被她說的噎住話,繼而好笑道:“好,你總是有道理。”

景秀眼睛一彎的笑道:“那你來滁州要做什麼?”

邵謙正按著臉頰上粘著的一圈絡腮鬍子,站直了身子道:“這個問題,下次再回答你。”

景秀看他就要走出去,急著站起身道:“你不說清楚,我待會怎麼跟他們交代?”

“唔……”邵謙沉思間,已道:“你就說談不攏,借你們家的船隻出海勢在必得。”

落下這話,邵謙又道了一句:“把自己照顧好,改日我再來拜訪,告辭。”略一拱手,就大步邁出去。

景秀走出屏風,看著他矯健沉穩的步伐,心頭湧起不安,嘴裡不自覺的說出一句:“小心點。”

邵謙已踏出去,但他耳力極好,這三個字穩穩落在耳中,健步一頓,眼神漸漸發亮,嘴角含笑,笑的意氣風發,徑自向前走。

屋內的景秀心思變得沉重,白蘇見她面帶愁緒,不由勸慰道:“邵大人來了滁州,日後許多事都能請他幫一手,總比自個行事要方便許多。”

景秀不以為意地道:“你看他來的匆忙,還隱姓埋名喬裝打扮,估摸有要事處理,我怎麼好讓他分心。”

白蘇笑道:“看來邵大人真就走進六小姐心裡了。”

景秀瞥她一眼,“嘴碎。”

白蘇笑意愈濃。

姜管事招呼了下人擺膳進來,想著不應大動肝火,以禮相客合該招待一番,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和氣點說不定能談攏。進屋卻見得那夥計早已不在,看景秀還坐在屏風後頭喝茶,忙問道:“怎麼樣了?六小姐都談的如何?”

景秀放下手裡的茶盞,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

姜管事臉色轉了好幾圈,終忍不住地道:“六小姐,我原以為上回白蘇讓我帶了手信給於老闆,還以為你和於老闆相熟,這才請你過來談一談,看在你的面上,能讓他們放棄那打算,怎麼連你都勸不動?”

景秀稍頓,難怪就肯鬆口讓她和邵謙隔著屏風單獨談?

景秀苦笑一陣:“媽媽不妨跟我實話再說清楚些?到底咱們家的珍寶齋為何要冒著犯法的事出海進南珠,母親雖是膽大心細,但這事是要掉腦袋的事!她還瞞著父親,難不成就沒想過後果?”

姜管事臉色一白,驚恐不定,猶豫著怎麼跟景秀道明,如今事情都揭發了,索性直言道:“六小姐有所不知,那時我們老爺還是個底下的知縣,府裡的開銷又大,還有人情往來,到處都要花銀子,太太整日愁眉苦臉的算賬。後就打算開間珠玉首飾鋪子,剛開張是沒有半點利潤,太太也不大懂當中竅門,虧了不少,老爺仕途又不順,兩夫妻為這開銷的事少不得動嘴。後來太太無法,才起了這個心思,出海進南珠,挽回虧損。”

景秀打量在姜管事面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這些年,珍寶齋的進賬都是出海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