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靖軒正站在門外,一旁的屬下手中羈押著剛來診病的老大夫,老大夫已經嚇得面無血色,看到西門痕,哆嗦著道,“公子,您的診金老朽收不起,還給您。”

那厚厚的一疊銀票還在他的懷裡塞著,若不是被人控制著雙臂動彈不得,他早就親自掏出來還給西門痕了。

西門痕走到那個老大夫跟前,伸手從他的懷裡取出了那疊銀票,厚厚的一疊在手中拍打了一下,“確實,難為你了,這診金我收回了。”

如果還留在這個老大夫手裡,肯定會讓他做惡夢的。

“王爺,請!”

收起銀票後,西門痕很恭敬的對西門靖軒道。

屬下收到西門靖軒的眼神,將老大夫松開,老大夫見西門靖軒是真的要放了他,趕緊顛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跑了。

這就是好說好商量。老大夫是一個最簡單的證人,西門痕見到他二話不說就認了,西門靖軒再留著老大夫也沒用,皇家的事沒必要扯著一個老實的平民不放。這件事上,兩人都爽快。

西門靖軒獨自大步走進院內,林馨兒正站在屋門口。

“你真是一回到京城,就免不了有事。”西門靖軒淡漠無情的目光盯著林馨兒,“本王好心帶你去軒王府換個衣衫,你就把本王的夫人給傷了。看來,你做的事要比跟隨本王去教武場還要重要。”

這口氣,這神情,就好像她初進軒王府時的冷漠,而林馨兒的心卻無法像當初那般的寧靜。

看著西門靖軒,林馨兒微微的笑著,“王爺究竟是為梅夫人而來,還是為芷棋夫人而來?”

“傷了梅夫人你難辭其咎,幫助芷棋逃匿你也同樣罪不可恕。”西門靖軒道,雖然面色無波,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種急劇的壓迫感。

“不管你怎樣去想,我都不會怪你。”林馨兒的面色也是平靜如水的,那是一種安逸的恬靜,但兩眼中濃濃的悲傷像是聚在湖底的漩渦,隱忍著不肯打破湖面上的平靜。

“是麼?”

淡淡的兩個字,西門靖軒彷彿沒有看到她的眼底,或者對她的悲傷根本就無動於衷。

“是的。”林馨兒莞爾輕笑。

靖軒,你一定不知道,我還欠了你母妃的一條命,誰讓夏語冰是她的親孃呢,就算她不認,也且不論上一輩的恩怨究竟誰是誰非,單是這筆血債跟她也脫不了干係了。

“那就讓本王親眼看到。”西門靖軒咻的拔劍而出。

軟劍發出震耳的蜂鳴,劍刃抵在林馨兒的脖頸。

林馨兒微仰著下顎,任憑劍芒寒意逼前。

四目相對,難以言表。

“西門靖軒,受死去!”

一聲怒喝,打破了院內的沉寂。

音落,西門靖軒的軟劍已經偏移,雖然只是寸許,但足夠林馨兒隨著一道強勁的拉扯避開。

“皇甫大哥!”

林馨兒被皇甫燕衝拽到一邊,而皇甫燕衝根本不理會林馨兒的叫聲,折回向西門靖軒連甩兩枚飛鏢。

鏢鏢直衝西門靖軒的臉面,但都被西門靖軒揮劍開啟。

遠攻不得,皇甫燕衝騰空躍上前,與西門靖軒展開近攻。

面對徒手的皇甫燕衝,西門靖軒也不屑揮劍迎擊,輕巧的旋了個圈兒,軟劍已經收回腰間。

“不要打了!”

如今的林馨兒已經不是失去功力虛弱的時候,一個飛躍便插入二人之中,雙向揮掌,將纏鬥在一起的二人劈開。

皇甫燕衝怕傷到林馨兒,及時後退,西門靖軒也沒有執意向前,隨著林馨兒的那一掌向後退了一步,站定,漠然的看著二人。

“為什麼還要護著這個負心的混蛋?你下不了手,我幫你要了他的命。”皇甫燕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