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琴看在眼裡,就淡淡地笑,他向二世伸出手:“剛才被嚇著了吧?來,你也上來。”

二世臉上落寞盡褪,迅速換上狂喜,他連忙握住長琴的手,腳下一蹬就上去了,坐在馬背上興奮地摸著黑馬,摸摸馬頸,又摸摸馬耳朵,再梳梳鬃毛:“好棒……”

“好吧,我們回去。”一聲令下,長琴夾夾馬腹,就先一步出發了。

諾布看在眼裡,不覺輕聲嘀咕:“墨特,你看好吧。”

“嗯?”

“沒什麼……”

騎在馬背上,隆重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往王宮裡趕。二世在速度的刺激下,只想更快,想不斷地加快,要賓士的快感,但長琴始終沒有成全他的願望,保持原速與諾布和墨特談話。

“諾布,你交待下去,因為今天的事而受傷的,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醫療方面由二王子負責。”

諾布頷首:“是。”

“墨特,統計因這件事損壞了多少物件,合理做出賠償,也算在二王子賬上。”

“是。”墨特也只能應。

這種爛賬算下來,二世越聽越不安,縮著肩膀沒敢說話。

“還有那幾個赫悌人,你們找個能說會辯的人,將他們提到使者那邊,讓他們安分一點。”

“是。”

“再來是今天沒有拉住二王子的侍從們,各自領罰。”

“……是。”

“包括你自己,墨特。”

黑特頓了頓,又應:“是。”

二世耐不住了,猛地仰首盯著長琴:“為什麼要罰墨特?我沒說要罰他,還有這全都是赫悌人的錯,根本不關大家事。”

“為什麼不?他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遇到了危險,不是嗎?”長琴冷著一張臉,波瀾不興。

“是我自己爬上馬背的。”

“王子,你爬上馬背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沒有阻止你。”

二世氣炸了,就不敢相信還有這種想法,他雙手掐緊韁繩,像是要將它扯斷,怒氣衝衝地回嘴:“你這是歪理,如果這樣說,那你不就也要受罰?!”

“對哦,謝謝你提醒,我會記得向法老領罰。”長琴不冷不熱地接上一句。

二世呆住了。

“我得想想還有誰要受罰,諾布,你也逃不掉。”

諾布唇角輕抽,沒有說話。

“現場所有看到計程車兵,還有帶隊前來營救的隊長們,全部都要罰。”

聽著長琴越說越嚴重,越來越不靠譜,二世急得差點就要蹦下馬去:“你幹什麼!你是恐嚇我嗎?有這麼嚴重嗎?他們救了我,怎麼會受罰?!”

“恐嚇?不,王子你怎麼這樣說呢?我們活該受罰的。”長琴淡淡地笑,親切地拍拍二世的腦袋:“王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管不著,反正我們都活該受罪。”

“……”

“你怎麼沒有摔死呢?要是摔死了,我們全部都可以陪葬呢。”

“……”

“哦,不對,或許那時候你還能跟法老求情,說我們是無辜的,說這是你一意孤行,說大家已經盡心盡力營救你,所以罪不至死。”

“……”

“嗯,或許明天我們問問祭司們,有沒有看見哪具木乃伊起來交代遺言了。”

二世終於明白長琴要說什麼了,但他更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今天的事情是因為他還活著才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不是呢?記得大皇兄死的時候,母后將皇兄的全部侍衛處死了,包括僕從……罪名就是護主不力。

不覺間已經回到王宮內,長琴先下馬,二世也回過神來,下了馬。

長琴微笑著,掌心溫柔地摩挲二世的頭頂,揉得那頭鮮紅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