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任職了一年,兩年前宋綏才謀了連任,卻不想,這次吏部大換血,把那人丁憂前任職的那一年,併入了宋綏任職期內,是以,宋綏今年要回京述職,照信上所寫,極有可能升遷,也就是說以後除非宋綏被貶職,否則是不會再回廣陵府任職了。

第二件事,解釋了李曉棠當日為何要為難宋箬溪。

禍是大房的宋箬瀅和隔房的宋玟嵐闖下的,兩人在一次閨秀聚會上得罪了李曉棠,她在京城不敢拿這兩人出氣,到廣陵府找宋箬溪洩憤。

“還以為要等到明年才回京,想不到這麼快。”紀芸的語氣裡帶惆悵。

“娘,你不想回京嗎?”宋箬溪蹙眉問道。

紀芸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想回,也不想回。”

宋箬溪目帶疑問地看著她。

“你大病一場,把你嫡祖母的惡行惡狀都給忘記了。”紀芸淺淺地笑道。

“我覺得這場病生得好,那些讓人心情不愉快的事記著做什麼。”宋箬溪這話說的心虛。

“到底是神尼有法子,你這性子改了不少,日後回到京裡,在那府裡就不會吃虧了。”

宋箬溪臉色微微發白,聽這話,京裡宋家會是個龍潭虎穴,而且紀芸還護不了她,嗚嗚嗚,她會被那些人生吞活剝的,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讓老爹再外放為官吧!千萬別留京。

“這性子到是改了些,可這膽子還是針眼大。”紀芸促狹地笑道。

“娘!”宋箬溪嘟嘴。

“你嫡祖母性格跋扈潑辣,我是她庶子的兒媳,她雖不敢太過苛責,不過小小的委屈就難免了。”紀芸秀麗的臉上透著一絲戾氣,“溪兒,女人不管嫁到哪兒,不管嫁給誰,孃家都是女人一輩子的靠山,沒有孃家在後頭撐著,在婆家只能忍氣吞聲,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沒人為你抱不平。因為我的孃家強勢,所以縱然我嫁給的是庶子,她也不敢太過苛責我。”

“娘,你是嫡出,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庶子?”宋箬溪一直很納悶,紀家家世好,紀芸又是嫡出,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能有才能,配什麼好人家不行?配給宋綏實在是太委屈了。

“這事啊。”紀芸目光沉了幾分,眸底似有唏噓,良久,幽幽地嘆了口聲,“不說也罷。”

宋箬溪好奇心沒得到滿足,卻也不好再問,想來這事必牽涉到兩家的長輩,紀芸縱有對場婚姻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宣之於口,換了個話題,“娘,我們大約什麼時候會啟程?我是不是該收拾東西了?”

“這事你先別露出風聲,等朝廷的廷報來了,我們再收拾東西也不遲。”

宋箬溪瞭然地點了點頭,私信往來,不好擺到明面上來,要假裝不知此事。

宋綏回京述職一事來得突然,雖然讓紀芸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她很快調整過來,有條不紊的暗中處理緊要的事,讓心腹之人去陸家莊,讓宋淮找好打理城中幾家店鋪的管事,賣掉城中幾個收租的院子,賣掉城外的兩處偏遠的田莊。

時間到底還是短了些,把宋箬湖嫁出去是來不及了,不過議親還是可以的,趁著廷報還沒到,紀芸次日就把兩個官媒找來了,“你們可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兩個官媒辦事效率不錯,短短數日,各找到三個合適的人選。

“有勞兩位了。”紀芸拿著那六人的資料,淡淡地笑,“過幾日,還要勞煩兩位。”

“夫人客氣,為府上辦事,是小婦人的榮幸。”兩人欠身道。

榮蕎把裝著二十兩銀子的荷包送給兩人,兩人一掂量,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連聲道謝,退了出去。

紀芸細看了一下六人的情況,都不錯,基本上都很符合宋綏提出來的家底殷實,品行端正這兩個要求,只是喲,眸底閃過一抹狡詐的精光,她會說服宋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