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臉上的表情變化明顯,看宋箬溪目光凌厲;看鄴疏華眼神哀傷,見兩人穿著同樣天藍色繡祥雲紋的衣服,唇角抿得緊緊的,覺得非常的刺眼,恨不得將宋箬溪從軺車拖下取而代之,坐在那個清雅飄逸的男子身邊。

如果瓶兒覬覦的人不是鄴疏華,宋箬溪或許會為她的痴情感動,可現在只覺得頭痛和厭煩,怎麼會有這種撞了南牆也不知回頭的人呢?斜眼看著鄴疏華,“你知道她現在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叫穆榮。”鄴疏華看過各位姑娘的資料。

“穆榮,好一朵木芙蓉。”宋箬溪面色微冷,“你知道她為什麼會取這麼個名字嗎?”

鄴疏華老實地搖搖頭,道:“不知道。”

“李字可拆成木和子,木謂之華,草謂之榮。”宋箬溪輕嗤一聲,“以木為姓,以榮為名。你在她心中是高大的樹木,而她是依木而生的小草,連改名字都改得意有所指,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鄴疏華皺眉,道:“萬事皆有定數,強求不得,她所執著的不是我,是她的心魔。她終會作繭自縛,苦海沉淪。”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師兄怎麼忍心見她身處苦海無法自拔呢?應該入苦海去普渡她,必是功德無量。”宋箬溪反話正說。

“佛祖雖然慈悲為懷,法力無邊,但是難渡無緣之人。”鄴疏華伸手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瓔瓔,我們無須理會那些無聊的人。”

宋箬溪看著他眼中的溫柔,揚唇一笑,點了點頭。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注,落在瓶兒的眼中,一腔邪火冒了出來,面容微微扭曲,低聲罵道:“不要臉的賤人。”

和瓶兒同坐一車的姑娘,不解地看了看她,問道:“穆姑娘,怎麼了?”

瓶兒充耳不聞,一雙怨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宋箬溪。

姑娘們見鄴疏華的容貌俊秀,氣質出眾,不由在心中揣摸起鄴孝良的模樣來。天隨人願,她們在迎暉院的院門口遇上了剛從軺車下來的鄴孝良。

“華哥哥,毓嫻嫂嫂。”鄴孝良笑著走了過來。

“五弟。”鄴疏華含笑頷首。

這聲五弟,告訴了眾位姑娘鄴孝良的身份。

姑娘們見面前的男子鬢若刀裁,劍眉飛揚,唇紅齒白,穿一襲青色繡團花紋的錦袍,手中握著一把紙摺扇,晚風拂起他的垂在肩頭的鬢髮,容貌氣質雖不及鄴疏華俊雅出眾,卻自有一番儒雅風姿,給人一種溫潤似玉的感覺。

姑娘愛俏,見之,芳心大動。

有幾個膽大的姑娘忍著羞澀,盈盈屈膝向他行禮,“小女見過五公子,五公子萬福。”

鄴孝良愣了一下,溫和淺笑,長身一揖還禮。

蘇念錦眸光微閃,黯然垂下眼瞼,長長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黛青色的陰影。

斜斜的夕陽晃了宋箬溪的眼睛,微蹙眉尖,把頭偏開避開陽光,無意間看到了蘇念錦臉上淡淡的憂愁神色,暗暗嘆了口氣,她無依無靠,終是底氣不足,面對這麼多競爭對手,難免心慌意亂,怕她會因此失態,搖搖手上的玉柄美人扇,道:“這裡好熱,還是快進去吧。”

一行人進了門,宴席開始之前,男女暫時要分開。

“香繡、青荷好好伺候少夫人。”鄴疏華叮囑一聲,才和鄴孝良去了東側廳。

宋箬溪領著這群姑娘去了西側廳,岳氏、陳氏和鄴淑婷,還有鄴族中的幾位夫人和姑娘已在廳中就座,見她進來,身份不及她,年紀小於她的,都依禮站了起來。

宋箬溪含笑頷道,去給幾位伯母嬸子見禮,客套了幾句,落座品茗。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昭平縣主帶著幾位側夫人進來了,廳中眾人站了起來行禮。

“大家請坐,不必拘束。”昭平縣主在正座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