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春轉過頭來咦道,“為什麼我在就不方便了。”

夏清書想了想,道,“你看,剛才咱們進去的時候,他倆本來手拉著手,結果巖罄一看到你,手就鬆開了。這個,就叫做不方便。”

趙小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伸脖子去看河對岸,彷彿能看見什麼似的。

夏清書瞧她神色,不安道,“那……跟我一起住……你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趙小春仰頭道,“不就給你端茶倒水麼。”

夏清書擰著眉,看了趙小春一眼,突然抿了抿嘴,轉身就走。

趙小春急忙追上去,“哎你走什麼呀你!哎!哎你等等我啊!”

此刻,彼岸朦朧,紅衣飄散,重華坐在亭中,低頭靜靜看著。

他腿上放著那枚詭異的圓鏡,圓鏡的手柄有隻金子雕刻的小狐,蜷縮著,小狐兩隻眸子,是熠熠生輝的紅色寶石。

那鏡中,趙小春還追著夏清書,一邊擦汗一邊喊著。引得周圍鬼魂見了都笑著指指點點。

重凌走過來,一言不發便在重華腳邊跪下。

重華眼皮也不抬,過了好一會,才輕輕道,“凌弟,我們是雙子,這六界之中,果然只有你才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地激怒我。”

說著,重華終於將視線從鏡中抬起,妖異的眼角斜看過來,“你還不止一次做到了。”

重凌跪著,垂下眸子道,“只要她屬於夏清書,便不再屬於你。你怎樣罰我都可以,我不會再讓她與你有任何瓜葛,因為她,你已經死了一次,我不允許,你再死一次。”

重華詫異地轉過身來,瞪大眸子盯著重凌,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身子發顫,直不起腰來,直扶著重凌的肩膀才站得住。

“凌弟……哈哈哈……凌弟……”

重華抬手拭去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兒,上氣不接下氣地笑道,“夏清書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北海龍皇壓在地府的質子。你……你……”

重華笑著笑著,突然不笑了,他半趴在重凌肩上,頭挨著頭,衣裳滑落到肩頭,嘴唇貼著重凌的耳朵,輕聲道,“還是你以為,我死過一次,就不是原來的那個重華了麼!”

話音未落,重華猛地抽出重凌頭上的髮簪,拿起那圓鏡,便朝那鏡面中的夏清書紮了下去。

“哥!”

重凌抬頭,頓時驚呼一聲搶過去,就想要奪過髮簪。

這一碰,一歪,髮簪到底在那鏡面劃了一道。

忘川河的這邊,夏清書仍舊臉色陰沉地一路向前走,趙小春還在後面追著,一邊喘氣一邊喊。

“我說你等等我啊!我保證再也不砍你桌子了還不行麼!哎我說!你等……”

突然這腳步就一頓,趙小春感到有人無形在前面推了她一把似的,向後一個踉蹌,就覺得肚子有些疼,張了張嘴,話也說不出。

一低頭,身上像被人劃了一刀,一大片血暈迅速染黑了綠色的衣裳,越散越大。

便聽見周圍鬼魂驚呼。

夏清書聞聲停下,轉過頭來。

趙小春只看到他一臉驚恐,便雙眼一黑,往後倒了下去。

4月29日——————————————————————————

昏沉中,時不時聽到一群女子悅耳清脆的談笑聲,趙小春抖了抖睫毛,過了會兒,便慢慢睜開眼睛。

身上是輕軟十分的鍛面兒被,趙小春舒服地翻了個身,突然間,想起什麼,猛地坐起身來,掀開衣裳,低頭一看,肚兜下,肌膚白如瑩玉,哪有什麼傷痕。

怪了,趙小春拍拍腦門,環顧四周,景色佈置也都十分陌生。

門外傳來陣陣鶯聲燕語,趙小春以為這裡是夏府的哪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