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拿著一份詳細的檔案,站在白睦辦公桌前輕聲報告著。

“這就是調查一個月後所得的結果?”白睦眉未挑,眼未抬,一出口就是濃濃諷刺。

“當然不是!”她鄭重否認,“除了一個月前的爆炸案之外,我還請調查員詳加調查了一些事。”

白睦聳聳肩,沒有追問下去的興趣。

阮綿綿也早習慣他那副愛理不理的調調,“調查之下才知道原來有幾件可疑的事件早已發生,但為什麼白先生都沒察覺到異狀呢?”

“那不是我該注意的事。”

他的漠不關心讓阮綿綿心底冒出陣陣惱氣,“關乎自己的性命安危,怎可不小心注意一點?從最早開始的車禍事件,煞車系統遭到人為破壞,就顯示出有人想對白先生不利了。”

“那又如何?”白睦抬起臉,似笑非笑的勾唇,“一條爛命,誰想拿就拿吧!”

他對生命自暴自棄的態度,讓阮綿綿忍不住跺了兩下腳,深吸口氣冷靜後,繼續說道:“再來公車上的色狼……”

白睦臉色微變,冷聲警告:“阮綿綿,別再給我提起這件事!”

“我無意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阮綿綿趕緊解釋,“那名被我押到警局的色狼……”接收到他冷狠的白眼,她馬上改口:“那名對白先生意圖不軌的──男子,真實身分是黑市殺手,只不過在他下手前就被我阻擾了。”

“浩然保全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連這種事也查得出來。”

“那當然。”阮綿綿感到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我們公司的情報網不容人小覷,還有我父親年輕時廣結下的人脈……”

白睦厭煩的皺眉,“阮小姐,看來你相當愛你父親。”

“當然。”她老實的點頭,“我父親不但扶養我長大,還給我滿滿的愛,我當然愛他。”

“呿!”白睦輕嗤一聲。

見到她談及“父親”這號人物時的滿足快樂神情,他的心就一陣陣不舒服,低氣壓讓他忍不住想用尖銳言詞傷害她。然而想起上一回的巴掌事件,她露出悲傷神色,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不知何故,他心就陣陣緊縮難受,讓他說不出任何的尖酸話語。

見他頗不認同的模樣,阮綿綿擰眉質問:“白先生,難道你不愛你的父母嗎?”

他冷笑,“私生子哪配說愛。”

“對不起。”她說話真是不經大腦,一時忘記他的敏感身世。

“不用跟我抱歉,反正我的身世早已人盡皆知,雜誌上不也寫明我母親是專門勾引別人丈夫的狐狸精嗎?那是事實沒錯。”

他的坦然教阮綿綿愧疚感更深,她將臉埋進調查報告中,飛快的將話題重心轉回撥查上頭。

“車上色狼與意圖搶劫,實際上都是假象,他們受僱於他人想謀害白先生,至於受僱於何人,他們也不知道,全程是以書信接洽、通知,看得出僱主不願暴露身分。由以上的事件可推測出,想殺白先生的神秘人物應是有一定的身分地位,也或許是久未與社會接觸,所以才會找上只有三腳貓功夫的殺手。”偷覷了面無表情的白睦一眼,“白先生,你有沒有覺得可疑的人選?”

“有。”他答得篤定。

阮綿綿神色一凜,“那麼請給我名單,我好請公司調查員一一調查清楚,將兇手抓出來!”

“那可多了。”他淡然一笑,“在商場上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對我有謀害之心的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就是了。”

嘴角開始微微抽搐,阮綿綿發現要跟他和平相處還真是一門深奧學問,不過也多虧一個月來的相處,讓她逐漸適應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惡質個性。

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她決定像往常一樣不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