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二的弧月彎刀。”

“凌大將軍獨樹一幟,也算光耀師門,為何還要對付他?”

“二十年前,他成功掌握了邊城軍隊,野心膨脹的他居然聯合追風一刀邢遠山,飛雪一劍葉東樓,上門挑戰師傅,將寒月先生逼下懸崖,折了雙腿,成了殘廢。”

“你們既然是同門兄弟,你潛伏他身邊,他竟然認不出你?”

“在投奔他之前,我們根本就沒見過。摔落懸崖的師傅碰巧是被山谷砍柴的我救起,他便收我為徒,安排我潛伏在凌月弧身邊伺機報仇。

二十年了,我卻一點機會也找到,而凌月弧的弧月彎刀卻越來越完美。”孟九公無奈的嘆息。

“既然你要殺我,為何有告訴我這些?”

“我不想讓你不明不白的死,也不想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今日一博,我們兩個只有一個可以活著走出沙漠。”

話未落,刀已動。

刀一動,滿天暗紅,捲起滾滾沙塵。

漆黑的光,暗紅的影,鮮紅的血滴落在金黃的沙土。

沈落石捂著滴血的傷口一路狂奔而去,身後灑落一條淡淡的血跡。老孟的前胸淌著血,抓了一把黃土,撒在傷口,握著屠狼斬,緊追其後。沙漠中兩個孤獨的影子後,留下兩行淡淡的血痕和足印。

兩天兩夜,一路追殺,四次博殺,沈落石身上留下無數刀痕。

滴水未進,精疲力盡的沈落石終於躺倒在烈日下的大漠,抓起一把黃沙撒在又開始滲血的傷口。在這兩天的博殺中依賴這種天然的止血藥劑,他成功的堵住了傷口溢位的血,保住了一條命。

孟九奔緩緩的持刀逼近過來,在相距兩仗遠時終於也支援不住,跌倒在沙漠裡。

幾隻禿鷹在他們上面徘徊著,試探著撲下來,虛晃一下,便又振翅高飛了。

兩個人都仰面而躺一動不動,積蓄著力量。在此生死一刻,誰能夠先站起,誰就有機會活著走出去。

盯著盤旋的飛鷹,沈落石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動作,艱難的翻身,面朝黃土爬在地面上。

中天烈日一點點的向西偏移過去,盤旋上空的飛鷹終於俯衝下來,背後一陣劇烈的疼痛,禿鷹尖利的嘴已叨入沈落石背後的皮肉。

就後背刺痛一刻,沈落石突然翻身而起,黑光橫空一閃,散落了一地的鷹毛,沈落石抓住割開的禿鷹頸項,大口的吮吸著傷口裡的腥臭鷹血。

腳下卻不停留,已突到孟九奔面前,漆黑的刀指向他的咽喉。

“你已經死了。”淡淡的說完,拋下那隻乾癟的死鷹,望遠處慢慢的去了。

孟九奔抓起乾癟的死鷹,對著傷口拼命的吸了幾口,躺在地上,閉上眼,一動不動的繼續躺在哪裡。

沈落石一邊慢慢前行,一邊揮手擦拭著嘴角粘著的鷹毛。

突然之間,他感覺好孤獨。

夕陽,大漠,孤影……

後面的路已走過,痕跡已留在大漠,但前面的路又在哪裡?

沈落石停留片刻,拖著疲憊的雙腿朝著那一輪落日走去,曬的黝黑的面龐在夕陽的對映下透著暗紅的光彩,眼角竟然出現了歲月的刻痕。

他艱難的攀爬著一座沙丘,紅日已經有一半隱沒在這座沙丘背後。當他踏上沙丘頂端,徹底癱軟在沙頂上。

他追上了西去的落日,眼前不但出現了一輪完整的落日,也出現了一汪彎彎的月亮,藍藍的彎月,有了這彎月,他不再恐懼,不再害怕落日西沉。

那一彎月就是他的生命之源--水。

有了水,他就可以活下去,可以走出大漠。

“噢——”一聲低號,沈落石翻身一跳,沿著沙坡一路翻滾著滑下去,撲向那一彎藍藍的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