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朝服就說不過去了,那可是當朝尚書右僕射的袍服!

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尚書右僕射、河南郡公褚遂良!

所有人口瞪目呆。

尤其是褚才人,自己何嘗見過叔父如此行事過,那種低調而恭謹的態度,也許叔父只有在朝堂上才會出現。

如今竟然是因為善寧大師?

而且善寧大師著了個普通弟子去說,叔父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來了。

能讓叔父如此低下態度的,整個盛唐能有幾人?

褚才人頭皮一陣發麻。

這個善寧大師究竟是什麼身份?

不僅她如此,其餘女子也盡是一陣驚悚,隱然覺得善寧大師的身份恐怕不簡單,能讓當朝宰輔如此恭謹的,大唐找不出幾個人來啊。

要知道當今天資看見褚遂良了,也會說尊稱一聲褚郡公。

章二百六十九 當年小媚今何在

善寧點頭,“辛苦褚郡公走著一遭了,也無甚大事,只是您家那侄女不甚管教,讓人費心,說要請褚郡公拆了我這感業寺。”

褚遂良大驚,回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褚才人,毫無預兆的揮袖,一巴掌將她扇在地上,“放肆!”

旋即笑著對善寧大師道:“侄女失德,是我管教不嚴之過,還請大師看在薄面上,饒過她這一次,但有不對之處,請按照規矩處罰便是。”

善寧大師點點頭,“褚郡公既然如此說了,也不好拂了您面子,如此,褚才人幽禁七日,飲食依舊,若有反悔之意,可自行活動。”

褚遂良笑道:“感謝大師慈悲。”

善寧揮揮衣袖,“佛門清淨地,不便久留褚郡公,請自便。”

褚遂良不以為許,立即行禮離開了感業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從始至終沒有再看褚才人一眼,也沒看地上那個王嬪的屍首一眼,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所有人都口瞪目呆。

善寧大師究竟是什麼身份,能讓當朝宰輔如此不堪,簡直就像是臣子面對天子王爺一般不對,就算是王爺也不敢對褚遂良如此強勢。

這可是褚遂良啊!

當朝尚書右僕射,河南郡公,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啊!

人皆懵逼。

走出感業寺的褚遂良回首看了一眼,傻侄女啊,非是叔父不為你做主,這主啊,實在是叔父也做不了啊,就算是長孫無忌,甚至天子親至,也無可奈何啊。

這位感業寺善寧大師,手上很可能有連當今天子都拿她無可奈何的先皇旨意!

長安朝堂那些個重臣誰不知,感業寺的善寧大師是個王爺也不能惹的人物。

貞觀十七年,廢太子李承乾卻因為忌憚同樣深得父親寵愛且懷有謀嫡之心的胞弟李泰,在試圖暗殺失敗後,遂與漢王李元昌、城陽公主的駙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結,打算先下手為強起兵逼宮,結果事情敗露。

那場叛亂之前,這位善寧大師出現在了先皇御書房裡。

先皇和善寧大師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只知道自那之後,有位王爺試圖去探究感業寺善寧大師的底牌,直接被先皇罷黜貶到偏僻的地方上去了。

作為宰輔,褚遂良還知道先皇留給當今天子李治的一道聖旨,聖旨中並無多少話,僅有一句耳:“感業寺內善寧,大唐之柱,汝當敬之奉之聽之,無以違背為善!”

其用詞,儼然這位善寧大師就是先皇自己一般。

這道聖旨有三人知曉,長孫無忌,自己還有當今天子李治。

是以褚遂良知曉,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善寧大師。

所以啊,侄女的前途算是徹底沒了,不過沒關係,至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