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天魔堂與不平樓的一場廝殺,立刻變成了不平樓對天魔堂弟子的一場屠殺。

這時候雲舟暈了過去。

在確認了這場搏鬥已經沒有懸念,自己和藍蘭已無危險後,他心神大懈,一直勉強剋制住的傷勢終於全面發作,再也支援不下去了。

在他暈過去之前,他聽到了藍蘭一聲慘叫:&ot;雲舟哥哥!&ot;

在一霎那間,他覺得好生安慰。他想,如果現在藍蘭還有危險,他一定不能,也不會暈過去。

雲舟再醒過來的時候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並不小心到了天堂。

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很大很舒適的床上,掛著極精美的流蘇繡帳。繡帳是藍色的,既不淺薄也不張揚;繡的是蘭花,淡淡搖曳,鼻中也飄著淡淡的蘭香,又彷彿是麝香,還夾雜著檀香。帳外擺著更精緻的桌椅妝檯,富麗優雅,桌椅妝檯上的陳設不算華美,但玉器具備著最好的光澤,瓷器必是古時的精品,桌上一套茶具,乃是純銀所制,妝檯上的果盤,竟是純金的,裝的是嶺南的荔枝,盈盈誘人。房間顯然很大,桌椅之外,又是一層藍色的幃幕低垂,隱隱映有兩個女子的身影,正低低的說些什麼。忽而其中一位女子掀開幃幕向內一瞧,笑道:&ot;屈少俠醒了,我告訴夫人和蘭姑娘去。&ot;

那女子轉身走了,另一名女子云舟是認得的,正是船上跟著綠裳女子的侍女之一,她款款走來,細問:&ot;覺得怎樣了?餓不餓?身上哪裡疼?&ot;

雲舟聽她這麼一問,立刻覺得餓了,幾處傷口也隱隱作痛。但他最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問:&ot;這是什麼地方?蘭姑娘呢?&ot;

那女子笑道:&ot;這裡是恨月山莊呀。蘭姑娘……&ot;她回頭看了看,道:&ot;這不是來了麼?&ot;

藍蘭果然進來了,但云舟幾乎認不出她來。她低垂雙鬟,穿一套認不出質地卻異常華美的粉色衣衫,映得整個人明媚之極,比那次在方糙青家中見到的模樣更叫人目眩神馳。她身邊跟著個白衣青年,雲舟認得是蘇三公子。但當這白衣青年來為他把脈時,雲舟的感覺極其奇怪。這青年的眼神太清澈太純淨了,簡直接近幼稚和天真了,怎麼也看不出西湖之畔那種凌厲和霸道的氣勢。

這時藍蘭問那青年:&ot;愁雲哥哥,我雲舟哥哥怎樣了?&ot;

那青年道:&ot;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啦。本來傷重得很,可蕙姐姐給他吃了一顆九轉回魂金丹,再重的傷也死不了啦。那毒是麻煩了點,連我們回春谷的祛邪丹也沒法子完全解毒。現在還有不少餘毒沒清哪。&ot;

藍蘭急道:&ot;不會連你也沒法子吧?你這個回春谷的嫡傳弟子這麼沒用呀。&ot;

那青年道:&ot;我沒說沒法子呀。雖然金線蛇毒很厲害,但祛邪丹到底能解掉一大半的毒,繼續服用兩天,我再開些能解類似毒的方子,休養一陣子,自然就好了。反正他的內外傷一大堆,都是要調養的。蘭妹妹,你放心啦,頂多一個月,你就可以和他成親啦。&ot;

藍蘭臉紅到了脖子根,她叫道:&ot;你說什麼呢。什麼時候你也會打趣人了?我告訴玉雪姐姐去,看她怎麼罵你。&ot;

那青年委屈道:&ot;可不是我說的呢。我今天早上聽哥哥和你姐姐這麼商議來著。說你大啦,這屈雲舟好得很,還是趁早把親事辦了好。這會子哥哥只怕正和你姐姐在開嫁妝單子呢。&ot;

藍蘭正尷尬,一回頭,只見雲舟的脹紅得彷彿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忙叫道:&ot;雲舟哥哥,你哪不舒服呀。&ot;

那青年急忙為他把脈,納悶道:&ot;沒什麼不對呀,還是原來的樣兒,可脈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