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由徐如玉解衣衫,褪釵環麼。

珠兒見她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簡直愁出了幾道皺紋:“昨日見小姐和張將軍相談甚歡,還說了‘如你所願’這種誠懇話。”她氣鼓鼓的道:“原以為這是個大智若愚的,沒想到是個真腦殘!”

君溪揩掉眼角笑出的淚,說了句公道話:”張澤清也不是腦殘,就是控的太厲害。”

珠兒覺得自家小姐有種幸災樂禍地節奏!

當天晚上,君溪就手寫了一封退婚信,末了還用老護國公沈勇的私印戳了一個章讓人送去給張澤清。很快張澤清就一本正經的回信,上面一片之乎者也的文言文。

君溪抽抽眼角,這篇文翻譯過來大概意思如下:

“姻緣乃結兩姓之好,長輩定下的她自己退婚不算。還義正言辭的讓君溪不要拿著老護國公的私印胡亂戳章,就算老人家歸西了也要尊重老人家云云。還有,當初的定情信物一人一半,讓君溪收好不要亂扔,這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這日中午,君溪午睡剛起。

珠兒就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交給君溪,上面是她哥哥劉雙瑞打探回來的訊息。君溪看過之後冷笑,難怪蔡氏這幾日像是見了鬼似的躲在屋裡閉門不出。原來是鬧了這麼一出,她將信攏進袖中。讓珠兒研鋪紙,拿起羊毫筆便開始書寫。堪堪到日落西山之時才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看了眼寫好的字跡,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許久不曾寫過毛筆字,倒也沒完全還給老師。

待墨跡都乾透之後,她將信紙收好交給珠兒:“讓你兄長去找幾個說書先生,把這上面的故事傳出去。”

珠兒將信紙仔細收好,壓低了聲音:“小姐,那我要做什麼?”

君溪衝她眨眨眼睛:“你就跟在小姐身後看戲。”

數日之後,京城的戲摺子全部翻新,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朝廷命官以妾為妻,聯手謀害嫡女性命的戲碼。

說書人將這故事說的驚心動魄,有心人一想前陣子護國公府嫡女沈君溪險些被南秦刺客刺殺和姐妹代嫁傳言的事情,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皇宮內,承德帝病歪歪地躺在床上。閉目聽著太子李晏將御史彈劾徐鳴遠的奏摺一一讀來,李晏話落,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候承德帝發話。

這時內監魏公公雙臂託著一碗黑色湯藥過來,李晏連忙上前接過托盤裡的藥碗,跪在床邊服侍承德帝服藥。

承德帝睜開眼睛,悠悠問道:“太子有何看法?”

李晏小心翼翼地將湯藥吹涼,喂到承德帝嘴邊:“按照法律以妾為妻、以婢為妻者,徒三年。徐大人府中雖私自稱妾為夫人,卻並未扶正。兒臣以為,徐大人罪不致罷官徒刑!”

承德帝眯眼看了他一會兒,呵呵笑道:“我兒就是太過心軟,這徐鳴遠當年乃朕賜婚於護國公府沈瑛為夫。沈瑛去世這些年,護國公府又只有沈君溪這條血脈。此事說來說去,不過侯門權利之爭!”承德帝嘆道:“這沈君溪倒也有幾分機靈……”頓了頓,承德才下了注意:“既然如此,那就下旨讓沈君溪承襲護國公的爵位。至於徐鳴遠,就依照太子的意見罰俸祿三年,閉門思過吧。”

李晏恭謙稱是,承德帝似無意說道:“你母妃三年守孝的期限也到了,朕也是時候為你選個妃子!”話剛落,李晏手一抖,手裡的湯藥險些灑了出去。

承德帝見狀,慢悠悠道:“激動什麼?”

李晏壓下心裡的煩亂,勉強笑道:“兒臣只是想起了母妃,一時難以自持情緒。”

太子李晏歷來是個孝子,這番說話承德帝也相信。他點了點頭,懷著回憶道:“轉眼三年已過,朕也老了。想當初,朕還是太子的時候第一眼在御花園中就看到了你母妃……”

太子低著頭,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