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被子的另一頭,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推辭:「明天再換吧!太晚了,我困了。」

只見歸言黑眸泛光,勾了勾嘴角,輕輕點頭,沒有提出異議,也放下了蘇寂那床被子,可他下一個動作,也驚著了女孩。

他一言不發地把她抱起來,一手攬著纖纖的腰肢,一手搭著勻稱無贅肉的大腿。一會覺得輕飄飄的,好似沒什麼重量,太瘦了;一會又覺得千斤重,這是他的心頭寶貝。

「該多吃點,長點肉。」男人聲音清冷,可還藏著化不開的濃情與笑意。

「啊……」女孩嚇得叫出聲來,突如其來的騰空使她下意識扶上男人的肩胛,嗅著令人心安的清香木氣息,語調裡全是困惑:「去哪?」

問完後才開始反駁歸言讓她長肉的話:「不要,胖了不好看。」

而後又重複問他:「去哪?」

知道她不舒服,男人沒有顛她,把她抱得特別穩,邁著平緩的步伐走出蘇寂這間臥室,嗓音乾淨利落,偏帶一股遐想:「回房間睡覺。」

出了房門,歸言兩步便到他的臥室前,把她抱進了屬於自己的領域,胳膊肘一抬,燈亮了。

瞬間,那股氣息愈發濃烈,比他身上的更甚。

蘇寂這才發現,臥室的陽臺處,竟然放著一盆清香木,形狀與客廳的那盆大相逕庭。

難怪。

難怪她覺得歸言身上那股氣味最近在變談,難怪他身上總是有它若有若無的氣味,難怪連他抱去自己房間的被子上都是清香木氣味。

歸言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在那張鋪著和他被子同款床單的床上,又回了蘇寂房間,拿回了自己的羽絨被和兩個人的枕頭。

「睡吧!」

男人雙手捏著被子兩個角張開,被子一攤一抖,鋪滿整張床,同時蓋住了蘇寂。

他沒有給蘇寂時間去反應,關了床燈,開了小夜燈,掀開被子躺在她旁邊。

女孩身子開始緊繃,事情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他們在一張床上,一床被子下,真正的同床而息共被而眠。

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要是晚上睡相不好,側漏怎麼辦?雖然用的加長款,但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不是嗎?

她又想,今晚開了睡同一個被窩的頭,那是不是以後他們都要這樣了?一如他們睡一間房時的流程。

她還想,這間臥室熟悉又陌生,雖然與她臥室的結構完全一樣,但屬於她的氣息、物品一件都沒有;雖然沒有她的氣息,可歸言熟悉的氣味又充滿整間臥室。

想著想著,蘇寂那雙緩慢流轉的雙眼闔上了,在睡夢中也不忘用手捂著肚子。

歸言迷迷糊糊即將入睡之時,女孩的輾轉把男人的睡意遣得消失殆盡,他睜開眼,看見她痛苦的神情。

就像她剛才說的那樣,臉色白得嚇人,因為喝過生薑紅糖水而稍稍好轉的嘴唇重新回歸蒼白,還發著抖,額頭也冒著冷汗,眉頭全部擠在了一起,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未出生的胎兒一樣蜷縮在媽媽肚子裡。

這就是痛經嗎?男人沒經歷過,眼瞅蘇寂受這份苦,恨不得自己能幫忙分擔。

他回想自己手機上看到的,連忙把暖手袋插起電來,同時把她抱進懷裡,溫熱的大手包著蘇寂稍涼的手,覆蓋上她的小腹。

蘇寂緩緩掀起眼瞼,方才還泛光的眼眸此刻盡顯無神,唇瓣緊抿成線,鼻尖一抽一抽的,啜泣聲不斷傳出,卻又沒有真的哭出來。

「歸言……」女孩聲線顫抖,說話也染上了哭腔,「我沒這樣痛過的。」

歸言蓋在小腹上的手掌開始輕輕地揉著,暖手寶也放進了被窩,「喝點熱水嗎?我去倒。」

蘇寂見人說完就要走,趕忙拉住他的衣角,即使力氣綿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