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沙璜之外的幾個土著聚集地的阿嗡們也來到了這裡,甭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來到,那是都得來,不來就抓來。所有人聚在一起聽取雙方對事件的描述。

“大人,我們冤枉啊。是他們先動手的,要拆了我們的飯店。這飯店開在港口區,關他們什麼事兒了?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愛找姑娘就找姑娘,他們不服可以去法庭告啊,直接來打砸,他們算老幾啊?”

“看不慣酒肉舞女,說的就跟巴達維亞、巨港沒有一樣。那裡的天方教徒怎麼不嘰嘰啊?怎麼不敢掀桌子砸板凳,燒房子啊?合著還是覺得華人好欺負是不是?”華商們的底氣很足,說的話也很有條理,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當地居民。

“這裡是韋島人的土地,我們不允許卡菲爾來褻瀆我們的信仰!這是我們的土地!”

當華商的話被翻譯過來之後,一個年輕的阿嗡立馬站了出來,說出了他們攻擊港口區的最主要理由。

幾個被壓在法庭被告位置的阿嗡全都一臉的贊同和堅定。

賽利姆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真是毫無頭腦的蠢貨,一點見識都沒有的土鱉!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都認為在這片土地上就該由你們說了算?”關長臉上掛著冷笑,面向其他的阿嗡問道。

“我們當然知道沙璜現在你們說了算。我們沒有你們強大,就只能由著你們霸佔了港口。”

阿嗡們腦筋畢竟不是一團漿煳,最最基本的強弱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既然知道我們強大,為什麼敢來進攻港口?”

“因為我們信錯了人。”阿嗡說著話眼睛蔑視的看向了賽利姆。

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虔誠的天方教徒,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中國人用槍炮屠殺天方教民,而無動於衷。整個事件當中還有奧斯曼人摻和啊,這個該下火獄的假信者,竟然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在整個事件策劃之前,他們從米爾扎口中可詳盡的知道奧斯曼船隊的實力的。一行四艘西式帆船,整整四百名精銳的禁衛軍護衛,再加上水手,可以輕鬆的從中抽取一支千人數量的隊伍。整個船隊由一艘軍艦和三艘武裝商船組成,載炮一百四五十門。這實力遠遠地超過沙璜港的中國人,可就是這個可惡的假信者,看著真神的信徒白白流血犧牲。

對比關長,這一刻阿嗡們似乎更痛恨賽利姆。看著賽利姆的眼睛都透漏著紅果果的殺氣。而被‘坦白’的阿嗡們這麼一交待,光長和賽利姆才知道,原來這些土鱉腦子裡也是轉過兩道圈的,可惜他們的眼界開始太小了。

竟然奢望整個奧斯曼使團來因他們而與中國交戰?這是多麼可笑啊。

對比中奧兩國的同盟,小小的韋島算什麼?所謂的信仰又算什麼?在賽利姆這個合格的外交官眼中,中國人就是把韋島上的土著全部殺光了,也比不得為米爾扎脫身重要。

奧斯曼人很分得清孰輕孰重。

“米爾扎先生只是被這些土著迷惑了,犯了一點不值得去大驚小怪的事情。主犯主謀都是這些土著阿嗡們,特使可以隨時隨刻將那幾位接上船去。

只是作為一個朋友,我有幾句話要慎重的告訴特使。

這幾位就算到了南京之後,最好也是留在船上養傷吧。南京可不是沙璜港。”

上一會帶來的《中原日報》上講,都有一名官員在爆炸襲擊當中殉職了,關長雖然還不能知道後續的影響力發酵,但他很清楚這個時間段裡國內對於天方教的態度。這必然會影響到奧斯曼使臣訪問中國的旅程。

賽利姆臉上露出一抹紅色,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了中國的一些事情。就米爾扎這樣的人,的確不方便放任他在南京城行走。

可是一樣列席在一邊的米爾扎呢?

此刻就感覺自己的大腦皮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