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她找了楊一涵的一個朋友幫忙,去買了那款被鄺銘砸掉的相機,那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熱情地擁抱她,以為她也是愛好攝影的人,拉著她講相機講了很久。

第四天她到了那個曾經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的許願池,丟了一枚硬幣,許了一個願望。

第五天她開始畫畫,突然覺得素描並不那麼困難,鉛筆線條在白紙上顯得格外好看。

第六天她給秦娜娜打了電話,說想延長假期,讓她幫自己辦理休學手續,那頭的秦娜娜意外地沒有多問什麼。

第七天她到底還是給楊一涵打了電話,沒有多餘的話,她只說了三個字——我很好。

第八天她給蘇小感打了電話,問她怎麼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結果她聽到一個長長的故事,聽完以後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第九天她拒絕了一切的外界聯絡,專心這一次的旅行,直到今天。

“在想什麼呢?”

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遞到秦薇薇的面前,她的眼鏡立刻被白霧包圍,只看得見面前一個模糊的影子。

“啊…一涵哥,你故意的吧!”秦薇薇伸手在眼鏡上點出兩個點,瞪著眼前笑顏盡開的男人,生氣地努了努嘴,“你就這麼跑過來,故意讓我心懷不安,讓我欠你一個大人請,是吧?”

“我想想……”楊一涵摸摸下巴,皺了皺眉,好像真的在考慮的樣子,“你這個建議也不錯。”

“撲哧”一聲,秦薇薇接過咖啡笑出聲來,兩個人就那樣並肩站在船尾,看著流淌的河水大笑。

“真的決定留在這邊不回去了?”

“嗯,都想好了。”

“也決定不要我陪了?”

“我總要學會一個人的,不是嗎?”秦薇薇把頭往下縮了縮,小半張臉被圍巾遮住,“我想看看我一個人會不會死掉。”

身邊的人沒有了回答,她只用餘光看著伴隨他呼吸出來的白氣,以此來確定他還在。

“你可以確定這不是逃避嗎,薇薇?”

汽笛聲響起,身邊的遊客開始起身準備下船,秦薇薇仰起臉來看向楊一涵,甜糯的嗓子帶著清晰的堅定:“我只是想過另一種生活而已。”

而新生活絕對與那個名字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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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殘酷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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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初,X大學。

白琳挽著鄺銘的臂彎,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大理石裡面上發出清亮的聲音,她偏頭看著走廊兩邊的畫,突然停住了腳步。

“阿銘,你看這幅畫,好美啊。”

鄺銘心不在焉地看過去,心跳卻在那一刻差點靜止。

波光粼粼的湖水,有飄揚的蘆葦蕩,還有燦爛動人的陽光,和兩個嬉戲的背影。

“這幅畫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學生畫的,可惜並沒有全部完成……”

“丁老師,我可以買下這副麼?”鬼使神差地說出這句話,鄺銘察覺到白琳好奇地偏頭,微笑著轉身在她耳邊低語,“你不是喜歡麼,我送給你,掛在我們的家裡。”

白琳聽見“我們的家”,突然又想到自己再過不久就要穿上婚紗成為鄺銘的妻子了,臉不自覺地就紅了,輕輕推了一把鄺銘,嗔道:“在這兒說這些幹嘛,不理你了……我去補補妝。”

看著那個身影離開,鄺銘的笑容也凝固,目光膠著在那副畫上移不開了。

“那個,鄺先生……”那位被稱為丁老師的人猶豫著開口,雙手不安地合握著,“這次的展覽都是學生的假期作業,之前就說好交給學校展覽拍賣,所有收益歸希望小學所有。”

“這個我知道。”鄺銘聳肩,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想和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