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會查出與毒氣事件有某種關聯。

他坐在輕便客貨兩用車的駕駛座上。汽車是從賣電器的朋友那裡借的。他將車停在葛西橋大街的左端,以便觀察對面的公寓。這幢公寓外面的走廊對著馬路,連各房間的門都能看清。

連著打了兩個哈欠的時候,聽到有人敲副駕駛座一側的車窗。一個比他資歷淺的年輕警察正在往車裡看。

來人開啟門鎖,拉開車門。“換班了。”

“終於到點了。時間過得真慢。”他在狹小的車廂內伸了伸懶腰。

就在這時,正盯著公寓的年輕警察“啊”地喊了一聲。他反射性地朝那邊看去。

門前站著一個男人,穿著灰色防寒夾克,中等身材,約四十歲,也許更老一些,看不清臉。

那人正在摸信箱。這幢公寓的一樓有專門的信箱室,會送到屋門口的信件只有快遞或掛號信。他看上去不像郵遞員,也不像快遞員。

“要不要喊他一聲?”年輕同事說。

“等等,先看看情況。”

不一會兒,男人離開房門,向電梯走去。他似乎對別的屋門不感興趣。

“你待在這兒。”他向同事命令道。這雖稱不上什麼大功,也不能讓年輕人搶去。

他一路小跑過了馬路,等在公寓大門前。從這裡也能看到信箱室,這在第一天監視時便已確認。

那人出現了。如果他徑直走過信箱怎麼辦?警察決定,即便那樣也要叫住他。

不出所料,男人向信箱走去,似乎想先檢視周圍的情況。警察先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後又探身觀察。

男人將手插進一個信箱的投信口。很明顯,他不是往裡放東西,而是想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如果不知道密碼,這種信箱的門無法開啟。男人把什麼東西放進了夾克口袋,若無其事地就要出去。

“對不起,稍等一下。”警察喊道。

男人站住了,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男人搖搖頭,卻不直視警察。

“我一直在看。你是不是想偷信?”

“沒有。”

“那你在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沒幹什麼。真煩人!”

警察發覺對方想逃,便馬上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時他的表情才變得僵硬。沒等他高聲叫喊,警察便拿出了證件。

“先把你的住址和姓名告訴我,然後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你的行為明顯違法。”

男人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警察品嚐到了正中對方要害時的快感。

6

在審問過程中,加藤亙依然對擺在面前的答案感到困惑。雖然尚無法斷定這便是正確答案,既然撞上了警方鋪開的網,他無疑是嫌疑人。

浜中洋一在短時間內變得極度憔悴,失焦的目光正對著審訊室的桌子,嘴半張著。光看他那樣子和表情,絕對想不到他是銀座知名珠寶飾品店的樓層負責人。

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是電信局寄來的,裡面是使用明細和催款通知。是浜中從信箱中偷出來的。

收信人是新海美冬。負責監視的警察還目擊浜中曾摸過掛在她屋門上的信箱。

“喂,浜中先生,該說實話了,為什麼偷新海美冬的信?”加藤說。這個問題已問過數遍。

浜中還是低著頭,說:“所以,我剛才說過……”

“不是偷的而是撿的,想交給她,才去了她的公寓。本想放進屋門上的信箱,又改了主意,去了一層,可不好塞進去,只好放棄,剛想回去就被警察喊住了,是不是?”加藤用調侃的語氣把之前浜中的供述重複了一遍,“浜中先生,假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