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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葛素芹走後,他好長時間不能入睡。我做了什麼?我把她睡了。過去內心的那種恐懼和擔心沒有了,她並不知道他曾給虞秘書長下跪。即使知道了,她也再不會在心裡譏笑他了,因為他已經在肉體上戰勝了她。她成了他的人。一個農村姑娘,保護肉體就是保護尊嚴。她把肉體向他敞開,就是意味著她已完全屬於他了。他是主人了。但是,另一種擔心卻慢慢浮上了心頭。

既然她給了他,他就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他會娶她嗎?他在心裡問自己。她跟林湄湄不一樣,林湄湄是有丈夫的,而且是她主動引誘他的。林湄湄是不會想到要嫁給他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完全是一種性關係。而這次對葛素芹卻不一樣。葛素芹是個連男朋友都沒有的年輕農村姑娘,她是一個處女,既然他得到了她的貞操,那麼他就有一定的義務和責任。

但是,他怎麼能夠娶她呢?這是非常不現實的。

可是,在他的內心,他感到一種強烈的需要。由於她介入他的生活,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蜜和滿足。他一時不能失去她。他想在生活沒有出現新的變化之前,先把她系在身邊。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儘量做得很隱蔽。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一切還好,很多日子過去了,單位裡沒有誰注意到他的變化。他簡直和過去一樣。尤其是在和葛素芹發生了關係後,他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參加政治學習、開會從不缺席。那一陣子單位的政治學習異常地緊張,傳達上面的指示精神。在公司22樓的那個偌大的會議室裡(這裡平常也作為舞廳和電影廳使用),鄧一群手裡拿著筆記本或是報紙正襟危坐,但領導那透過擴音器傳出的聲音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坐在那裡像是聽得十分認真,但他的腦子裡卻在想著別的事情。他甚至有點喜歡開會,因為他可以不用做事,不必理會那些材料和表格,只需坐在這裡,不時地看一眼臺上的領導,做出認真聽講狀,可內心卻可以心騖八極。坐在那裡就有點像看戲,尤其是在處裡開會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把聽覺系統完全關閉起來,在下面看著領導的嘴巴一張一合,有點像一條魚在吃水,而他的聲音可以一點都傳不進他的耳朵。這樣的體驗真是奇妙。有時,他直直地看著領導的臉,而領導也注意到他的眼睛,以為他聽得很認真,而事實上他卻在心裡罵著領導。這真有意思啊,領導是那樣地渾然不知。

第64節:第五章(7)

思想,是這樣地不受束縛。他意識到作為一個人的思想是多麼地難以控制。在那段日子裡,他總會想到葛素芹,想到葛素芹在他身下的各種形態。他喜歡聽她在他進入她身體時用她家鄉的話呻吟,“媽呀,媽呀”,嬌態十足。在後來的日子裡,只要他們做愛,他總會要求她發出那樣的呻吟。她那種聽來無力的呻吟,對他來說就是一劑春藥。他在那呻吟裡意識到自己的強大。她的呻吟讓他有種男人的驕傲,讓他有種滿足和自豪感。在這個城市裡,他並不弱小,這就是他要證明的。

葛素芹的身體是健康的,飽含著旺盛的精力。他知道,她已經被他深深地迷住了。她在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會這樣。在她打工期間所讀的那些港臺流行小說裡,男女主人公的愛情都是非常純粹的,或者說是非常地純潔。那裡面,根本沒有肉慾在裡面。從她個人而言,也許只是想經歷一場無望而甜蜜的愛情,但卻沒想到她會陷得這麼深,但貞操都失掉了。她並沒有想失掉貞操。然而,在經歷了和他的性愛後,她變得更加地馴服和溫順。他不僅喜歡她的肉體,更喜歡她的溫順。他要求她要達到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程度。他不能讓她有那種過分的依賴。在第一次的那個晚上,他送她下樓,而她卻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說她邁不動步。過道里沒有燈光,他不得不在後面推著她。他不喜歡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