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會緊盯住令嬪娘娘的一舉一動。”金質重應道。

“嗯,今日我要到鄰近的府、牧去走走,要當地的府尹與牧使做好準備。”他繼續吩咐。

“好的。”至於要準備什麼,金質重自然一清二楚。“對了,大君忘了樸小姐今日會來嗎?還是您親自邀請她的。”突然記起這事,金質重趕快提醒。

“我沒忘。”他撇唇一笑。

沒忘,那就是故意的了。“我明白了。”不再多說什麼,金質重退身。

一聽聞敏原大君要來自己所屬的府牧,鄭府尹當下擺出陣仗,捐出自己的私錢,挖出自己的老本,開倉濟貧,造橋鋪路,搭棚義診,所有能利民、便民、討民歡心的事,全都做盡。

可這些善舉並非是他所自願,而是依敏原大君的“習慣”做的,這位大君所到之處,各處府牧郡縣無不能倖免,得捐出大把私錢讓大君滿意,畢竟朝廷平時撥下的款項哪夠為百姓做那麼多事。

如今全國百姓只要一聽聞大君將至,人人彷佛得到救贖般歡欣鼓舞,然而這可就苦了當地的父母官,苦不堪言卻敢怒不敢言,誰教這位大君可是未來的世子,行事作風更是……

“大君,臣所治理之地,您還滿意嗎?”在巡視完預定要造橋的路段後,鄭府尹戰戰兢兢的問。

就見身著象徵王族的紫衣男子,氣度恢弘、神色定然地朝他笑了笑。“倘若鄭大人能夠再補貼漁民前些日子因為暴雨而不能出海捕魚的損失,那你這屬地就稱得上安逸富裕了,相信百姓對你的官德與奉獻將更加推崇。”

“啊!”鄭府尹綠了臉。這不是還要再剝他一層皮嗎

“鄭大人做不到,莫非是我強人所難了?”李豫笑問。

“這這這……”就算是也說不出口啊!

“對,就是強人所難!”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說出了鄭府尹不敢說出口的話。

一聽到這聲音,鄭府尹馬上臉色一變。“該死的丫頭,不許無禮!”他趕緊循著聲音轉頭低斥。這丫頭這時候也敢胡鬧

一回頭,看到不遠處的人兒,他竟傻了眼。

這什麼打扮?

“剛才出聲的人就是你?”李豫悠悠地開口問向那人。方才聽鄭府尹喚對方“丫頭”,可放眼望去,除了他的數名侍從以及他所熟識的官員外,就只有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丁是他不曾見過的,立即猜測說話的就是這人。

“是啊,就是小的頂撞了大君,還請大君恕罪。”

聲音再次響起,不折不扣就是女子的嗓音,他不由得仔細端詳著她,見她把頭髮束在頭頂上,紮成像棍棒一樣的髮型,髮髻上還戴上帽子,十足的男子裝扮,這丫頭女扮男裝

“你是?”他不怒,只是微笑的問。

“她是臣的女兒,鄭良良,不知輕重地頂撞了大君,臣回去會好好教訓這逆女的。”趕在女兒再度開口闖禍前,鄭府尹趕緊先出聲道。

“喔?”李豫沒有理會他,始終睇望著鄭良良。“你說說,我是如何的強人所難了?”

犀銳的目光停留在她光潔亮麗的臉蛋上,這女子雖一身的男子裝束,但仍掩不住其聰慧姣美的氣質。

鄭良良不疾不徐的走至他的跟前,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大君,小女真的可以說嗎?”若說出了真話,這位大君當真不會事後算帳?

他挑了挑眉,瞧得出她是個心眼直爽的女子。“說吧,我也很期待聽聽你會說出什麼話來。”

“那小女就實話實說了,我爹只領朝廷的俸祿過日子,從不曾妄取過民脂民膏,大君要施恩於百姓,這是好事一樁,但是否應該由國庫中支領錢財來助民,而非逼迫地方父母官獻出私財來為大君做私人公益。

“我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