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天化日之下與外男摟摟抱抱,即使這人是她的…未婚夫婿,教別人瞧見,也是不合規矩的。

懷中的小姑娘乖順下來,溫羨將目光將遠方走動的人影處收了回來,他微微低頭,瞧見的是小姑娘烏黑的發頂,和髮髻上輕輕顫著的玲瓏蝴蝶簪,指尖勾了一縷垂髮繞了繞,溫羨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人在懷中,鼻息間是她身上甜甜的馨香,溫羨終於生出了真切感來。

與溫羨不同,此時的顏姝覺得自己好似置身火爐之中,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她伸手拽了一下溫羨的衣角,在他身子一僵時,悶聲悶氣地開口道︰「人走了嗎,我要喘不過來氣了。」

嬌嬌軟軟的聲音喚回了溫羨的神思,他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應了一聲,隨即放鬆了力道。

看著小姑娘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匆忙跳開,溫羨眉梢眼角的笑意微微一凝,嘴角也微微抿起。

顏姝站在青軟的草地上,手撫心口輕輕地呼了兩口氣,才迎上溫羨此時已經斂了笑意的目光,輕聲道︰「溫公子,下一次不要再捉弄我了。」她不傻,剛剛目光匆匆一逡巡,除了不遠不近守在一邊的翠喜哪裡還有旁人?

她聲音嬌糯,那軟軟的控訴落入溫羨的耳中反而多了一些撒嬌的意味,被他斂去的笑意又細細碎碎地從眸底偷溜出來。

「第四次了。」溫羨薄唇輕啟,說道。

「???」

對上小姑娘疑惑的目光,溫羨緩緩起身,朝她走過去,「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剛好救下你。」

顏姝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一次是白水鎮,她被那刁徒調戲,失足時被剛好路過的他救下;一次是鵲山桃林,他護住了她;一次是去年端午,虞城侯之子找麻煩時,他出手相助;再一次就是方才了。

顏姝將手裡的帕子絞了幾圈,嘴卻不由輕輕撇了撇。

鵲山桃林與方才明明都是他的緣故,又不是她有意的。

小姑娘的嘴角微微耷拉了些許,情緒也都寫在臉上,溫羨垂了目光,看著快被她絞作一團的帕子,無奈地笑了一聲︰「不過,以後那我不會讓你再遇上那些危險的。」

低沉的聲音說著保證的話,語氣裡卻是掩不住的溫柔。

顏姝抬頭,與他四目相對,半晌卻微微蹙眉。

「怎麼,你不信?」溫羨也跟著皺了眉。

顏姝搖了搖頭,主動朝溫羨邁進了一步,側首瞧著面前這張褪去清冷疏淡、目露柔情的俊臉,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公子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聽見她軟軟的一句疑問,一時之間溫羨倒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此話怎講?」

顏姝鬆開被絞得皺巴巴的絹帕,別開臉,說,「總覺得你變了許多,不像從前那樣拒人千里,也不那麼冷淡和兇巴巴了。」

當初在鵲山桃林再遇時,他冷著臉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耳,他讓她離她遠些,可短短半年的功夫,他不僅和她訂了親,還對她溫和起來,這叫顏姝總是有一種不真切的不感覺。

溫羨顯然也想起了在鵲山桃林發生的事情來,俊面劃過一絲尷尬,只眉梢眼角與唇邊的笑意不減,半晌竟是寬袖一整,對著顏姝拱手施了一禮,口中道︰「那我在這裡為從前失禮處向姑娘賠罪,還望你原諒則個?」

語帶笑意,摻著一絲揶揄與戲謔,他眉目含笑、俯身做小的姿態任憑誰瞧見了,都要驚掉下巴。

這哪裡還有半點兒在朝堂上叱風雲時的矜傲?

只溫羨是不在意這些的。

左右面前的小姑娘又不是外人。

顏姝反而被他的舉動驚到,半天愣愣地回神,卻再也不敢直視溫羨含笑的雙眸,目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