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讀完信的你……比當時寫下這封信的五殿下,還要自信的多。”

遲則豹不知道小小一個賀難哪裡來的底氣,但映在他眼中的東西他卻不能否認。他在天邊衛中也供職了近二十年,從小小的衛士一路攀升到了四大總管的位置,以他那份察言觀色的能力,絕無看錯的道理——賀難的自信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而他所認為賀難比殿下還要自信的原因就是二人神態的極大不同——殿下在將此事交付給自己之後,便站在了窗邊極目遠眺,握住了窗臺木沿的雙手掩飾不住的激動顫抖,而眼前的賀難卻沒有任何一絲的情感流露,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都不曾有過。

賀難非常客氣地給遲總管倒上了一杯茶。顯然,這個舉措的背後是他即將要說一些遲總管不愛聽的了:“遲總管,在下思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跟你回去為好啊……”

“你什麼意思?”遲則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賀難笑眯眯地說道,“信……我就收下了,但是人……真的不能跟你走。”

“你可別給臉不要臉……”遲則豹的聲音也沉了下去,他那雙乾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怒意飆升至了極點。這個賀難……自己好說好商量不聽,非要自己來硬的?早知道就應該直接把他擄走一了百了的。

“我說……我,不,走。”賀難彷彿是故意要撩撥遲則豹的怒火一般,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遲則豹是練雙手功夫的,尤善雙手作爪,此時他倏然暴起,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湯湯水水灑了一地,右手直取賀難的咽喉。

雅間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而遲則豹的手也沒能離賀難更近一步——他的五根手指嵌進了魏潰粗壯的手臂當中,挖出了五個汨汨流血的小洞來。

而他的脖頸處,也多出來了一把雪亮的寶刀,卻是自身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出刀之人,正是之前那個在茅廁裡監視賀難的那名衛士。

“遲總管,現在就算是想強帶我走也來不及了吧?”賀難拍了拍自己衣襟處濺上去的茶水,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