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菀書笑了笑,腦中快速地衡量了一番,收,就是接受德妃的恩惠,此後要奉她為上,遇到事情只怕要仔細掂量。不收,就是違逆她的意思。

收,然後改日送她價值相當的東西!

裴菀書只好做出欣喜的樣子,“那就多謝妹妹和娘娘美意!”說著讓水菊上來仔細收著。

那邊木蘭已經備好紙墨,裴菀書凝神靜氣,一蹴而就。

韋姜又狠狠地誇獎了一番,同時也隨口說了句,“娘娘對字畫的造詣堪稱大家,改日我與姐姐進宮,去向娘娘請教一番!”

裴菀書笑著謝了。

直到關門也沒見到李紫竹,裴菀書想她不會來,便關了門。

夜裡風寒,裴菀書便讓水菊生了小小的火爐子,水菊坐在窗下做針線,給裴菀書縫棉襪子。裴菀書看了一會那對鐲子,又看看另一隻皇后賞的,看來這德妃還真是要強,人家給鐲子也給。

人家給一隻,她給兩隻。

突然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可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聽到院子裡巡夜的婆子隱約嘀咕,“聽說那李側妃可大脾氣了,摔摔打打,跟潑婦一樣!”“連我們夫人也罵了!”

“還是韋側妃好!”

“就是!”

裴菀書立刻起身,衝到視窗一把推開窗子,喊道,“你們幾個過來!”

幾個婆子一愣,忙麻溜地跑過來,在廊下站成一排,屈身行禮。

“夫人,”為首的婆子上前行禮。

“你們說什麼呢?”裴菀書和顏悅色道。

那婆子看裴菀書神態和順,便道,“夫人,您不知道呢,府裡都傳開了,李側妃新婚當夜摔摔打打,罵罵咧咧,今日去了桂園更是說夫人您心毒如蛇蠍,處處擠兌她。飯菜不可口,是豬吃的,住的院子又小又破,離爺又遠。還說……”

“夠了!”裴菀書喝止住,“你親眼看見,親耳聽來的?”

“回稟夫人,奴婢在我們院裡當差,哪裡能隨意出去逛呢?我們是聽來的!”

“聽來的?”裴菀書挑了挑眉,聲音高起來。

另一個婆子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和韋側妃的一個老嬤嬤是老姐妹,認識好些年,她奉側妃之命來賞了大夥一些錦帛之類的東西和一兩銀子,閒聊起來,她蘇紅的。”

裴菀書心頭冷笑,卻不動聲色,“韋側妃是單給你們送,還是院子的人都送?”每人一兩銀子,很大方呀!府裡幾百號人,倒是有的送!金掌櫃他們是不是得上百呢?

“回夫人,韋側妃為人性慈溫和又大度,說是按照院子送下來的,我們院子和爺的院子是一樣的,其他的酌量稍微少一點!”

“行了我知道了,韋側妃送你們的東西,你們就收著吧,回頭我會讓人去還禮!”裴菀書淡淡道。

“夫人,不用的,韋側妃說了,是新來的見面禮!”

“這是閒逸居,”裴菀書笑道,“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我們的規矩就是出一分力氣拿一分工錢,無功不受祿,記住了?”

幾個婆子雖然不懂,卻還是回道,“記住了,夫人!”

“以後不許隨意串門,不許打聽事情,不許嚼舌頭,像方才的話我不要聽到第二遍!”裴菀書的笑容掛在唇角,語氣卻如窗外的寒霜一般。

“是,夫人,”有人意識到什麼,心裡忐忑起來,夫人初來時候的手段她們還是記得的。有幾個想著回頭就將銀子送回去才好。

待那幾個婆子走遠了,裴菀書眼神冷冽起來,哼了一聲,水菊道,“她也送給我們幾個了,不過都沒要!是她貼身的丫頭叫秋菱的來的。”

“那你怎的沒告訴我?”裴菀書臉色沉下來。

水菊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