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什麼?”張邁道:“元忠,你來說吧。”

曹元忠道:“石敬瑭派桑維翰來,是希望我們支援他入主洛陽,事成之後將尊元帥為叔皇帝,割讓朔方、定難二州,往後年節進貢,每年助我軍旅之費黃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絹三十萬匹,在狄道榷場交割。至於邊境互市,一切如舊。”

貢品一項,是桑維翰後來加上的,既然連土地都割得了,連尊嚴都捨得了,區區五千兩黃金、十萬兩白銀與三十萬匹絹就不算什麼了。

曹元忠的話還沒說完,郭師庸等已經忍不住咦了一聲。

魯嘉陵道:“桑維翰入涼之事,我也知道一二,只是他未投禮司,卻不知道是怎麼見著元帥的?”

其實桑維翰一直被他監視著,如何見到張邁魯嘉陵心知肚明,這時卻故意問了出來,慕容歸盈便知他有暗怪曹元忠之意。

曹元忠是武將,考慮到他是歸義軍的最高代表,他的軍銜甚高,列於將軍且位在郭師庸、安守敬、石拔等之上,不過在張邁的長子出世之前,任誰都很清楚這是一種對降將的安撫性的任命,他的權力被限制地很死,實際許可權比起姜山、田浩等人來都有所不如,擅自與境外勢力接觸更是越線之行,所以魯嘉陵這句話問出來,曹元忠不免有幾分忸怩,一時開不了口。

張邁道:“桑維翰是元忠引見的,元忠,你就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跟大家說一遍吧。”

慕容歸盈見張邁輕輕一句不含褒貶獎懲的話就將事情帶過,心想:“看來大公子這一出世,果然讓形勢大為不同。”

魯嘉陵見張邁對曹元忠似乎也有迴護之意,就不好繼續追問。曹元忠鬆了一口氣,這才將桑維翰如何來求見自己,自己如何引見之去見張邁,見到張邁之後雙方的交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在此次會議之前康隆幫他打的腹稿本來是句句都彰顯曹元忠的功勞,甚至還帶上康隆幾句,這時被魯嘉陵一句話一壓,氣勢登時洩了,言語之際反而不敢太過把自己的作用加進去,只是將自己描繪成一個傳聲筒一般,以免犯忌。

石拔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這個桑維翰在涼州城已經住了很久了啊。”

魯嘉陵道:“是很久了,不過他一入城就已經被我們看住,我們以他身份尷尬,所以故意不理睬他,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夠直接找到元帥。”

薛複道:“桑維翰如何見到元帥,不值深究,今天元帥召集我們聚在一起,想必是為了商議該如何應對這件事。”他軍銜最高,居中說了這句話,便將話題扭轉了過來。

“還商議什麼!”郭師庸道:“我們與李國主既有盟約,元帥又已經與他結為兄弟,這件事情四海皆知,既有盟國之約,又有兄弟之誼,自然應該馬上將這個桑維翰驅逐出境!同時知會李國主讓他小心石敬瑭,這才是盟國、兄弟應有之義!”

慕容歸盈聽得眉頭一皺,心想郭師庸怎麼如此食古不化?軍國大事,講什麼情義!只是郭師庸這話堂堂正正,一時間倒也無從反駁。郭師庸在天策唐軍中地位甚高,天策軍中兩大都督郭洛、楊易算來都是他的子侄輩,他又是唐軍舊兵法的整理者,同時在唐軍新的軍事制度、軍事體例的建立上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用,從安西軍時期開始,幾次全軍性的軍事訓練的實際執行者通常都是他,門生遍佈全軍,話由他口中說出來,張邁也不能輕易推翻。

曹元忠雖然因為張邁長子的出世而愈顯親近,但作為一員降將是沒法跟郭師庸直接抗衡的,慕容歸盈更是不願直接站在郭師庸的對立面。

禪堂內靜了一下後,魯嘉陵打破沉寂:“我們雖與洛陽結盟,元帥又與李國主約為兄弟,但這畢竟只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