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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拔起,然而卻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讓郭汾沒法這樣做,這股看不見的力量彷彿隱藏在迷霧之中,尤其讓她感到連這件事情的本質都沒能瞧清楚,更別說解決了。
郭汾是一個很聰明,也很有魄力的女子,但在這個時代下女子的身份也成了她的侷限,她的見識和魄力始終未能去到張邁那個程度,每當遇到難題,她總要想一下自己的夫君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會怎麼做,而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想不出張邁會怎麼做。
要找人商量嘛,可以商量的兩撥人卻已經分裂了,郭汾就是讓楊定國與鄭渭給搞亂的,論起來,楊定國與她更親一些,這次又顯得理直氣壯,而郭汾則對鄭渭的內政能力更有信心,而且鄭渭的道理也是堂堂正正。就連閨蜜楊清郭汾也沒法找她來說話楊清是楊定國的女兒啊,立場要麼避嫌,要麼護親,怎麼可能公正呢。
這日正鬱郁,郭魯哥家的道:“夫人,你若是身子沒什麼不妥,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郭汾道:“在家裡確實有些悶,不過我聽你丈夫說,這兩天外面熙熙攘攘呢,這時候出門,怕是散不了心。”
郭魯哥家的道:“熙熙攘攘,那不就是在議論夫人心裡想的事情嗎?咱們不如便聽聽百姓的聲音,不也挺好?”
郭汾一愕,便想起張邁給自己講的那些“古代某皇帝微服出行”的趨勢來,笑道:“你要我微服出巡麼?那倒也有趣,只是不大正經。”但轉念一想,道:“不過也好,但既然是微服出行,那便不要擺什麼排場了。好吧,你去叫魯哥準備一下,我們就出門走一走。”
郭魯哥家的驚道:“什麼?就咱們三個?”
“是啊!”郭汾道:“要人多了,一出門就被認出來了。”將女兒兒子安頓好,便自行裝束起來。
郭魯哥家的連忙就去叫了丈夫來,郭魯哥一聽跪下道:“夫人,不行啊,要出行至少得帶幾個護衛,只是我和渾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
郭汾道:“自家門口走走,能出什麼事情?涼州的治安不錯,你帶上劍,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應付得來。”她武藝精熟,而且上過戰場,萬一有事,等閒三五條壯漢也近不得她身,因此不怕。
郭魯哥死活不肯,郭汾想了想,這才許郭俱蘭帶了一些人便服在遠處跟著。
大唐的風氣與宋代以後不同,婦女在社會上的地位不低,一變到五代,亂世之中更沒有什麼婦道的講究。
張邁建立天策政權以後,有一部分人如張毅曾經建議過“嚴男女之防,以淨教化”,卻被張邁沒有任何餘地地否決了,他認為男女大防根本就不需要。而且安隴地區比起中原來仍然是地廣人稀,每一個勞動力都是珍貴的,社會需求上便容不得婦女賦閒在家,天策軍長年打仗,壯健點的婦女都要下田,在許多工坊裡,尤其是制棉、製衣、製糖、制玉器飾品等行當,更是以婦女作為主力。市井間做買賣的婦女自然更多。婦女既有經濟收入,便不全看男子的臉色行事。而政府之中也延續了安西唐軍長征時留下的傳統,有一小部分女官,糾評臺有部分女御史,甚至軍中還有一小部分女兵數量雖然只佔了不到十分之一,但卻並不完全是擺設。
正因如此,那種女人“不出閨門三步”的觀念在安隴地區幾乎是沒有的,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做生意的,逛街的,散心的,趕路的,當然也有失足的,至於階層也各色各樣都有,從貴婦到商婦到娼婦,走在涼州的大街上都能看到。
所以郭汾要出去,郭魯哥等主要出於安全原因阻攔,卻並不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