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裡頭就沒有一個契丹人,契丹人在晉北,現在根本就不敢出雲州城了!他們自己都嚇成這樣了,我們還要怕他?”

白承福聽了覺得有理,但他被契丹欺侮得怕了,道:“只是……雲州城內,如今可還有三千契丹、五百皮室哪!”

吐谷渾還能作戰的青年男子召集起來也還有幾千人,不過這幾千人可無法跟三千契丹相提並論,更別說皮室軍了。雙方若真的對陣,五百皮室一陣衝鋒就能將數千吐谷渾攆得雞飛狗跳。吐谷渾等族對契丹積威的畏懼已經深埋到骨子裡去了。這次敗於天策之手,固然打擊了契丹的聲威,但在吐谷渾等族看來那主要是天策軍更加厲害,而不是契丹人不行了。

折德扆聽到如此虛實,心中又是一喜,臉上卻一臉不屑,道:“他們有皮室為靠山,咱們就沒有天策軍做後背麼?跟皮室軍決戰不是我們的事情,我們主要是對付契丹的狗腿子們,至於皮室,自有汗血騎兵團對付他們。”

薛復駐軍陰山下的軍情並未對外隱瞞,白承福也早知道此事,一聽大喜道:“若有汗血騎兵團給我們撐腰,那我們還怕什麼皮室軍!”

吐谷渾一族高層的才能遠不如漢化羌,這與二者在晉北的威望地位與影響力是匹配的。白承福痴長了二十幾歲,又是一族之長。這時卻被折德扆牽著鼻子走。

白承福又道:“卻不知道薛大將軍有什麼吩咐,只要是他的吩咐,我們吐谷渾一定遵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最好也請薛大將軍顧念一下我們吐谷渾還有不少族人在晉北,爭戰之際不要禍及婦孺。”

這幾句話前半段慷慨激昂,說到後來還是怕。

折德扆道:“大將軍那裡,自然早顧念到此,因此大將軍不準備讓我們直接在雲州起事。”

“那……”

折德扆剛才這兩句話,倒也是實情,接下來卻說道:“舅你馬上帶領吐谷渾的青壯男兒,脫離契丹控制,跑到咱們吐谷渾的駐地,公開反契丹,做第一個點燃烽火的人就行!”

這幾句話,卻不是薛復的意見了,而是郭威在秦西時的戰略預測,再加上折德扆這段時間進入晉北地區後實際掌握的情況後,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白承福道:“你是說,讓我帶人回懷仁?”

懷仁是大同府南部一個小縣,燕雲十六州被石敬瑭割給契丹之後,契丹人就將吐谷渾一族安置在懷仁東南的桑乾河畔。契丹的軍師體制是“有事則以攻戰為務,閒暇則以畋漁為生”,是一種兵民一體的軍事佈置,他們進入晉北之後,將這種體制也帶了進來。白承福一族平時只在懷仁縣外生活。到有軍事行動時就集結起來到軍前聽命。

折德扆道:“如今雲州人心惶惶,舅你只要行兵迅疾,契丹要反應過來至少得兩三天,等到反應過來,再派兵南下,又是得兩三天,懷仁不過區區小縣,我們又是出奇制勝,這段時間,足夠我們奪取此城了。奪城之後。咱們便將全族人丁、物資收攏。進城佈防。舉旗附漢。那時候就算契丹攻來,咱們也可以守城一戰了!我這次來見舅舅之前,已先去了南方的朔州、應州,一旦懷仁烽火點燃。朔州的漢家塢堡、應州的五臺山二十六寨、三十座有武僧的寺廟也會一起響應。甚至雁門關以南的漢家兵將都會呼應我們。”

這“不取雲州,先略周邊,烽火四起,圍困大同”的戰略指引,卻是出自郭威之手。契丹新得晉北,影響力控制力主要集中於雲州城一帶,晉北的胡漢各族一時歸順卻並未真心臣服,一旦四面烽火大起,在契丹新敗的大局勢下。各地就算不反,保持**的可能性也極大。

懷仁雖只是一個小縣,卻剛好位處雲州到朔、應兩州的交通幹道上,就晉北的軍事格局來說,具有相對重要的戰略意義。懷仁若被佔領。契丹與晉北南部諸州縣的關係就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