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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
不僅是文武大臣,洛陽的百姓也都翹首期待著這個問題能夠“和平解決”。尤其是在今天,面對四十萬大軍圍城,石晉政權還有希望嗎?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國土支離破碎國都都被幾十萬大軍圍困住了的王朝還有繼續延續的希望!
如果這是一個民族對另外一個民族的攻伐還有可能繼續抗爭,但這場戰爭本來就是華夏內部的一場最高領導權的爭奪,沒有百姓會願意追隨哪一方的君主去到生死與共的地步。更何況這個王朝得國不正,而對面的進攻者卻是舉世公認的明君!
民間強烈的**透過各種渠道表達了出來,其中商人表現得尤其活躍。這群人是最沒有“根”的階層,做夢也別想商人階層能有什麼忠誠度可言。誰的勢頭大就倚靠誰是他們的天性,更別說天策政權對工商的重視程度以及其所建立的體制,乃是一個商人們寤寐以求的經營環境啊!
所以啊,用嘴巴,用錢財,用人脈。被迫滯留於洛陽的行商和本地的坐賈自發地聯起手來,去遊說他們所能遊說的所有人,上至文武大臣,中至各級將官,下至走夫販卒,甚至連宮裡的宮女和太監都受了影響!
當石重貴發覺勢頭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不止市井上人人喊投降,就連宮裡頭。石重貴好幾次都覺得一些太監看自己的目光不大一樣。
當三天前馮道再一次跪到自己面前,言辭懇切地勸告自己順應天意人心的時候,石重貴第一次在這個宰相的臉上看到了“可惡”兩個字。
馮道臉上的表情,其實只是波紋不動,但石重貴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對方已不畏懼自己了。
是的,在這半個月的局勢發展中,馮道不知不覺地成為了“投降派”的旗幟,這個時候不只是百姓。連軍方都有人倒了過來,也就是說。現在馮道手頭已經有了足以和石重貴抗衡的硬力量,已不是一個石重貴要殺就能殺掉的存在了。
當然,石重貴如果要施硬手,未必壓不住馮道,可問題是,城外有四十萬大軍啊!
洛陽城內一旦變故起。誰知道原本效忠自己的將兵,會有多少倒戈。
因此石重貴不敢動了。
“丞相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且退下吧,容朕細細再行思索。”
但馮道卻沒有放過石重貴的意思:“陛下。和戰之策,必須早定,否則恐怕時機錯失,那時候悔之晚矣!”
他最終還是退下了,但臨走前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逼宮嗎?
“混賬!”石重貴大吼一聲,砸爛了一堆的名器。
這是殿上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從河東一路跟隨過來的藥元福,另外一個,是朝臣之中幾乎是唯一以強硬的態度堅持抗爭的桑維翰!
人生真是太神奇了,對契丹無比軟蛋的桑維翰,面對張邁卻強硬得出奇。或者不是桑維翰本身的原因,或者只是因為桑維翰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張邁曾經公開表示,他不會原諒石敬瑭,現在石敬瑭死了。張邁曾經公開表示,他不會原諒杜重威,結果杜重威逃了。石敬瑭和杜重威,有一個相同的最大的詬病,就是通胡!而他桑維翰,更是勾結契丹最大的走狗!
所以桑維翰很清楚,自己也屬於不被張邁“原諒”的人之一。所以他要抗爭,他不得不抗爭了。
“恨當日不聽桑愛卿之忠言!”石重貴恨恨地道。
半個月前,當馮道隱晦地表達勸降之意時,他還不像今天這樣“跋扈”,敢於直接勸告甚至還威脅動作快一點,當時馮道只是貌似客觀地進行分析,說如今的形勢繼續抗戰似乎是沒有出路的。
當時桑維翰就激烈地反應,認定了馮道通敵,並奏請石重貴將馮道斬首以儆效尤。
但石重貴當日卻覺得桑維翰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