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戰爭,能夠以步克馬,突厥當年何等強橫?在這陌刀戰斧陣下也是望風披靡!”

拽剌解裡叫道:“大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耶律課裡笑道:“大唐的這個戰陣確實是千古神話,只可惜今天要由我們契丹勇士來結束了!”

諸將哈哈大笑,這時已經走近大纛,諸將在笑聲中一起下跪,耶律德光問道:“何事好笑?”

拽剌解裡叫道:“聽說陛下下令,要我們在明日落日之前,取回那奚勝的首級!”

耶律德光道:“是!朕是這樣說過,有什麼好笑!”

“自然好笑!”拽剌解裡道:“有我們出馬,何必等到明日落日!”

耶律德光不怒反喜,道:“好,好!”

課裡道:“剛才聽韓相爺說,似乎軍中頗顧忌唐軍要用拖疲戰術,其實不然,誠然如屋質所說,張邁此舉,乃是雙刃之劍,既可能殺傷我們,但更可能傷了他自己!陌刀戰斧陣如此威名,一旦被我契丹勇士屠戮,天策全軍士氣必定崩潰!剛剛投降了天策軍的秦西諸藩必定內叛。那時候我們就勢橫掃,何止秦西?涼州蘭州也可以千騎踏平!”

耶律德光大喜,課裡又道:“只是對方畢竟只有兩萬人,若要我們十五萬人去攻他,那是勝之不武,再說這裡的地勢也不完全擺得開,到頭來就算勝了,也只是便宜了給他陌刀戰斧陣以威名。不如待我等三人輪流進攻,鐵驪、達旦、烏古、敵烈諸部從旁策應,這樣一來可以更有效地運用兵力,二來也叫張邁的拖疲戰術失去用武之地!”

耶律德光道:“好!我就看諸將為我契丹立功!課裡,就用你做第一鋒!”

耶律徒離骨叫道:“且慢!課裡這提議有詐!”

眾人問道:“有什麼詐?”

耶律徒離骨道:“他話說的好聽,什麼一來二來的,我沒聽懂,只知道他是假裝獻策,其實是要搶功勞!憑什麼讓你做第一鋒?要是第一鋒就被你打下了,這功勞全被你搶了去了!”

諸將一聽有理,紛紛鼓譟,課裡道:“那你說應該如何?”

耶律徒離骨道:“該由我來做先鋒!”諸將又都鼓譟不肯,徒離骨道:“若是不然,那就抓鬮!”

諸將這才答應,耶律德光見部將臨敵之際充滿信心,含笑答應了,當下御前抓鬮,卻是徒離骨抓了第一,撒割次之,課裡又次之,徒離骨哈哈大笑,當即整軍。

冬天裡,夜黑的特別快。眼看天色已烏黑黑的,這個晚上也沒有月光,徒離骨便下令點火,他是戰場宿將,貌似粗豪,其實內心精細,尤其臨陣時指揮若定,並不急躁,相反,未有勝算不肯開戰。

這時他對副將蕭轄裡道:“今夜必要成功,殺了那奚勝,才不墮我父威名。”

蕭轄裡道:“陌刀戰斧陣善克騎兵,我們若與他正面對決,損折必大!”

徒離骨道:“這次一聽說要南征,張邁的龍驤鐵鎧也就罷了,那鷹揚軍、汗血騎兵團,還有這陌刀戰斧陣,卻是人人便都預想著會撞上的。課裡他們早有準備,我也不是什麼也未做!”

便命吐谷渾之族長白承福引族人揹負柴薪泥土,連夜填河!

這時天氣已冷,馬嶺河河水已淺,許多地方甚至不甚流動,河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皮,吐谷渾們揹負柴薪極苦,泥土固然龐重,柴薪劃破了衣衫後引入寒風更是冷凍骨髓。近萬吐谷渾來來往往,無數柴薪泥土傾下,到了三更時分便將馬嶺河填斷,填埋出東西兩條陸橋來。

當吐谷渾填河之際,徒離骨已經命臨潢漢兵繼進,由漢將莫白雀引七千刀盾衝上!雖是夜戰,卻非偷襲,莫白雀即叫道:“後方擂鼓!”

日間耶律德光到來之前,耶律屋質已經進行三面圍攻,唐軍將士儘量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