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都只能各自為戰!

而在這種情況下,首尾受敵也就意味著毗伽與阿爾斯蘭可能已經達成了聯合。

“那怎麼辦?”郭汴道:“我們要趕緊向于闐求援嗎?”

郭汴這句話顯出了他的大局觀已經頗為不弱,一旦首尾受敵,在阿爾斯蘭發動攻擊的時候,東方三鎮勢必也將受到空前的壓力,那時候雙方將難以互援,唯一能夠得到援助的,就只有于闐了。

“不,無法求助於于闐了。”郭洛說,他相當明白現在東面的局勢是怎麼樣的。由於訊息的遲延,這時候郭洛還不知道張邁在敦煌已經徹底得罪了甘州回紇,但這不妨礙他判斷張邁一旦進入沙州,東方的整個局勢就會變得撲簌迷離。他推斷,現在張邁應該正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以增強他在東方的優勢。

“現在,我們不能夠有依賴東方的想法,甚至我們還得儘量將力量留給東方。”

“但是,要靠我們自己寧遠自己的力量來獨抗阿爾斯蘭麼?”

寧遠只是安西之一鎮,以一鎮之力獨當嶺西回紇的十萬大軍,實在有些太過勉強了。更何況兵事一動,一旦寧遠落於下風,布哈拉和怛羅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將變得不可預測。

這是一個連鎖局面,錯了一招就有可能全盤散亂!

“當前最重要的,是要穩住薩圖克和奈斯爾二世!”郭洛說道:“如果只是阿爾斯蘭的話,利用亦黑山地的地形還是有可能將他們拖住的。”

劉岸明白郭洛的意思,那就是要爭取薩圖克和奈斯爾二世的中立,這兩派勢力的動向將會成為寧遠生死存亡的關鍵。

“我明白了。”劉岸道:“我去布哈拉,薩圖克那邊,派何春山去。一定會爭取兩家至少不對我們動兵。”

會議散了以後,郭汴見郭洛的心情依然沉重,問道:“大哥,你在擔心劉叔叔他們沒法成功嗎?”

郭洛搖了搖頭,道:“這次雖然需要依靠交涉來確保西線,但交涉本身並不是關鍵。”

“哦?”

“汴弟,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郭洛道:“國族對國族所有的承諾,都是不可靠的!必須有刀馬在手,才能夠真正確保我們的安全。劉岸與何春山縱然出使順利爭取到了奈斯爾二世與薩圖克的中立,但如果形勢不妙,他們還是會有可能對我們發動進攻的。所以交涉雖要進行,但真正關鍵的,還在於我軍的勝敗。”

“那麼大哥,你能贏嗎?”

郭洛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一仗並不好打,雖然也不是不能打,但有許多內內外外的原因干擾了他不能將全副身心用在對抗阿爾斯蘭上面。

這天晚上他在月色下漫步,想到了很多事情,他從東方已經傳到的訊息推導,張邁在敦煌的計劃應該正處在關鍵期,這時候如果西線出事,傳出不利的訊息,就有可能會導致整個棋局都被打亂。

就當前而言,安西軍似乎也還沒有陷入危機,甚至就算阿爾斯蘭和毗伽一起出手,安西也未必扛不住!

“但事情不會只是那樣的。”

就像曹議金一樣,郭洛也能看到幾步之外的棋路,既然薩圖克與奈斯爾二世會成為左右他與阿爾斯蘭對決的重要因素,那麼同樣,甘州回紇與歸義軍,也可以成為張邁與毗伽對決的關鍵。郭洛不可能同時應付阿爾斯蘭、薩圖克與奈斯爾二世,正如東方的張邁不可能同時應付毗伽、曹議金與藥羅葛。狄銀,如果事情真鬧到了那個地步,那安西大都護府的崩塌也許就是轉眼之間了。

在還不知道張邁已經砍了景瓊一刀這個訊息之前郭洛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已可知他的遠見在安西軍中罕有人能及他。

但也正是如此,他的心理壓力也就變得更大了。

國與國之間的爭衡,一個有力與不利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