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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的民氣為之一扼,百姓但聽城頭軍旗變幻,心中對新進駐者還存著戒心,又不知道他們是否能站得穩腳跟,更不知道接下來形勢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這些事情能躲的都躲開了。
慕容歸盈見百姓熱情不高,便挨坊抽調,所以這時夾道歡呼者都是被命令來的,揮手呼喊都非出自本心。
李臏、慕容歸盈、慕容春華等人在旁邊瞧著薛復,要看他能否發揮一下個人的魅力調動敦煌百姓的民心士氣,但薛復卻顯得呆呆的,只是走過場般從大道上跨馬走過,恪守著一個為將領著的本分,並未準備與百姓有任何接觸。
抵達曹氏府邸之後,薛復率領甲士入府,在大廳釋出將令,命安西軍兵將接掌八門防衛,以及糧倉、銀庫、兵營、武庫等要害,跟著又要請見曹議金。
曹元深道:“家父中風偏癱已久,如今正自靜養,恐難經受將軍虎威。”說到這裡眼眶中帶著淚水,道:“自經家兄一事,家父性命更已在旦夕之間,望將軍容情,好讓元深在父親膝下多盡幾天孝道。”
這句話是明說曹議金如今身體已經十分虛弱,如被打擾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薛復此時掌握著整個安西最強的兵力,但行事卻愈加小心,他目光投向李臏,徵詢他的意見。
李臏在過去一個多月中受盡塗毒,剛才在城門說得輕巧,實際上胸中所積怨毒可不淺!但他畢竟是經歷過深重患難的人,臉上不露半點聲色,只是很平淡地道:“曹令公主沙瓜軍政垂二十年,如今我等既要從他手中接過令旗,令公之面豈可不見?令公身體不適,我等不作高聲喧囂就是,但人總得要見上一見的。”
曹元深無奈,只好道:“那待我進去稟報。”
他才邁出一步,李臏就讓從人抬起轎子來,就跟著曹元深進去,並不準備在外面等候曹家的“允許”。
呀一聲門開啟了,薛復、李臏、魯嘉陵、馬繼榮四人入內,馬順、田瀚等在外守候,陰暗的房間內,一個老僕正伺候著曹議金喝藥,曹元深稟道:“父親,薛將軍、李司馬、馬太尉、魯參軍來看你了。”
曹議金抬眼看看薛、李、魯四人,手指動了動,此外便沒什麼反應了。
李臏這一個多月來在城內雖被隔絕,但他見微知著,對敦煌政局的變化仍然洞若觀火,這時來見曹議金,便有心在曹議金面前點明,好叫曹議金知道安西非無人,也洩一洩自己胸中怨氣,但見曹議金此刻連嘴唇都張不大,心道:“我這時若是講幾句厲害言語給他聽,只怕當場就將他激死了。於我,心裡是舒服了,但大都護來時就只能見著曹議金的棺材了。”當下忍住了。
薛復見李臏不言語,便說道:“請令公安心養病,我等告退。”一拱手,便與李臏、魯嘉陵、馬繼榮出去了。
曹元深看著他們四人出去時的背影,心中猛地閃過一絲讓人很不舒服的念頭,他知道從今天開始曹家再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了,從今往後,自己在這敦煌城內的日子將變成寄人籬下,巢為鳩佔,鵲反成客,這種心理落差不是親身經歷又有誰能理解?
一個月前他還很不理解他大哥的言行,覺得曹元德過去這段時間的行動不但不忠不義,而且甚為不智,但這一刻卻忽然有些理解了。
只是形勢發展到今時今日,曹元德所走的路已經徹底失敗,往後自己如果要保住家族,就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
李臏出去之後,便派了一營士兵保護曹府,府內供應,一如往昔。馬繼榮卻道:“如今令公是見過了,我們還得去求見公主。”
李臏以手擊額,叫道:“哎喲,我怎麼忘記了!也不知道兩位公主可曾受驚。”
忙問公主何在,早有一個機靈的下人不知從哪裡滾出來,道:“兩位公主在後園公主樓上居住,城內混亂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