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都是作為張邁的先鋒人物,並非獨當一面的帥才。”耶律敵獵對唐軍高層人物的情報掌控,也不再耶律安摶之下:“鐵獸雖然勇猛,但要吞我漠北,他還不夠資格,若張邁真有虎吞漠北之心,來的人便絕不會是石拔,而必是楊易!相反,如果來人只是石拔,那不管唐軍來了多少人馬,我們也可斷定他們在漠北的企圖只是為了牽制陛下的南征之舉。”

罨撒葛雖然不是智將,聽到這裡也懂了:“所以我們只要弄明白唐軍的主帥是誰,便能弄明白張邁在漠北用兵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了?”

“正是!”耶律敵獵道:“若張邁意圖吞我漠北,那我們就得小心應戰,儘量拖延時間,以等待陛下的南征大軍回師。相反,如果張邁是意圖牽制,那麼對石拔就沒必要害怕了,輕則將之驅逐出境,若下狠手,大可將他引入漠北腹地,要漢家騎兵匹馬不得西歸,盡數飲恨大漠!”

耶律敵獵的謀劃正對耶律察割的胃口,他微一沉思,已有計較,當即傳令,命耶律安摶迴歸主力部隊,同時全軍後撤二百里,以避石拔鋒芒。

罨撒葛聽到命令不敢違抗,卻還是有些氣惱,忍不住道:“為了兀欲小兒一敗,就要我數萬契丹將士後撤二百里,真是氣煞人也!”

耶律敵獵卻笑道:“若張邁真的用了虛南、實北的戰略,那麼我們後撤二百里算短的了。”

罨撒葛道:“那如果來的只是石拔呢?”

耶律敵獵笑道:“那我們還要再退五百里、一千里也行,結好陷阱,等著圍獵大唐鐵獸。”

罨撒葛這才轉怒為喜,耶律察割道:“且讓唐軍得意幾天吧。只是給陛下的戰報,卻該如何寫?”

耶律敵獵道:“要吞併漠北,不是一兩場戰鬥就可以成就的,我們還有時間等待。楊易沒有現身之前,不宜過分渲染唐軍威勢,不但如此,還要堵截訊息,否則隨大軍南征的漠北將士聽到之後士氣一定會大受影響。至於給陛下的戰報,屬下為詳穩打算,認為不宜直接呈報。”

耶律察割一聽,會心一笑道:“你是說,讓鎮州那邊去說?”

耶律敵獵也笑道:“正是。蕭駙馬是陛下心腹,他派人說什麼,幾句話就可以了,而且詳穩也不必在這個敵情尚未完全明晰的當口,承擔太多的責任。”

耶律察割便不直接將永康王被俘的訊息呈報耶律德光,而是一邊封鎖西線戰敗的訊息,一邊派人向鎮州回報軍情。

鎮州,這個作為眼下漠北政治中心、控制著東西萬里地方的城市,市井的繁榮程度卻還遠不如中原一個州城。

西北招討使司府邸內,一個男人正喝著悶酒那是被耶律德光名為委派、實為流放的耶律李胡。蕭翰坐在耶律李胡的對面,端著馬奶酒若有所思。

耶律李胡是耶律德光的親弟弟,蕭翰則是耶律德光的大舅子。在鎮州,表面上耶律李胡是與蕭翰共事,實際上則是蕭翰負責監視耶律李胡,但關起們來,兩人又是親戚。這天一個侍從為耶律李胡斟酒時,馬奶酒不小心灑到了地上,便被耶律李胡當場抓住脖子,浸入身邊一個浴手盆中活活淹死。他作為一個失勢者,深處軟禁當中,竟然還仍舊如此跋扈。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蕭翰也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連插手干預的神色都沒露出半分耶律李胡再怎麼失勢,但只要述律平一天不死,他皇太弟的身份便是鐵打的。鎮州的兵權蕭翰看得極緊,但一個侍從的性命,卻還不值得讓蕭翰為之與耶律李胡起衝突。

這時一個信使匆匆入內,在蕭翰耳邊耳語起來,蕭翰一聽,整個眉頭便都皺了起來,耶律李胡於醉眼之中瞥見,冷冷道:“怎麼,老二(耶律德光)在南邊栽跟頭了?”

這時環馬高地一戰尚未見分曉,遠在萬里之外的漠北自然更不可能收到什麼訊息,蕭翰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