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當我是賊一樣防範,這可真讓我感到不解了。”

靈俊說道:“這是大都護德業雖立,但百姓未知,雖要佈德,但未得其法,百姓與大都護尚未互建信任,所以不依。”

張邁又問:“大師能說得更明確些麼?”

這時石堅進來,說將士們都已經吃飽喝足歇息夠,是否要繼續上路,眼看張邁的手下都吃了,反倒是他自己和靈俊談論了半天都還沒吃飯,張邁雖然極想與靈俊繼續探討河西、北庭的民情,但心想天山的軍情耽擱不得,便邀請靈俊隨行,道:“眼看就要下雪,這幾件草廬可擋不住寒風,不如大師隨我入城吧。入城之後我還要繼續向大師請教立德佈德的事情呢。”

靈俊也不推辭,張邁又指著那幅卷軸說:“這五個字和我的名字暗合,不知大師能否割愛相贈。”靈俊欣然答應,張邁便安排了一隊騎兵護送他,自己先領兵先趕往天山。

此地離天山只有不到二十里路,雖是夜行卻還是奔得頗快,當晚趕到天山縣城,城內唐軍聽說大都護趕到高興得歡呼吶喊,慕容春華親自出來迎接,這時城內駐軍除了他的七千牧騎之外還到了三個折衝府的將兵,張邁手中有了萬餘兵馬,心中大定。又問起薛復的行動始末,城內糧草狀況和近期高昌地區的變故,慕容春華一一詳說。

張邁聽說天山縣縣城內只剩下供給一萬五千人不到兩個月的糧草,皺眉道:“這麼少?”

慕容春華道:“不少了。天山不是都會,只是個小縣,有這麼多糧草還要託了頡利的福他出徵銀山,糧草要從高昌經這裡轉運,雖然他撤到高昌時已經帶走了大半,可還是留下了些,石拔攻城時守將跑得太急更是沒有帶走,要不然今天我們守著的就將只是一個空殼了。”

張邁道:“那得趕緊通知薛蘇丁,讓他籌運糧食過來。”可是如今天氣漸冷,雪花漸緊,要想運糧食過來可不容易。

第二日毗伽的一部人馬便衝到天山城下,企圖攻城,來的卻是約昌。

張邁親自上城頭故意得先戴面具,然後將面具摘下,先戴面具是要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然後又摘下面具那是要敵人確認是他本人。張邁在疏勒開箭術擂臺,幹過幾次極高調的事,高昌這邊也曾派細作打探,這時軍中有使者認得張邁告訴了約昌,約昌大吃一驚:“張邁?那怎麼可能!除非他有分身法!”

另外派了一個認得張邁的人去認,結果回來告訴他:“真的是張邁!”

約昌這才頓足叫道:“我們被他騙了,我們都被他騙了!當初在莫敦門草原一戰以後就只見赤緞血矛而不見他,原來他已經抄到這邊來了!”氣勢就有些餒了。

張邁望見,急命慕容春華出擊,慕容春華當即率領五千騎兵趕出城去,呼嘯著插入約昌軍中,約昌軍在畏懼驚恐之餘軍勢微亂,急忙下令撤退,慕容春華追出二十里才緩緩退回。

回紇那邊怕,可唐軍這邊也擔心,慕容春華見毗伽大部隊已經趕回來,這次雖然敗走可也敗而未亂,便勸張邁退兵。

張邁因高昌地方陌生人也陌生,天山城內的糧食供兩萬人不到兩個月,要守城也熬不過這個冬天,要想從焉耆運糧過來以當前的路況來講並不容易,萬一兵勢不利,被毗伽與頡利前後合圍,那唐軍只怕就要大糟特糟。

張邁問慕容春華道:“聽說當初你也提議要謹慎的,現在我軍不來也來了,你覺得真的得退走麼?”

慕容春華道:“薛將軍當初力主猛進時我就反對,回紇佔據高昌達數十年之久,根深蒂固,哪有這麼容易就推翻他們的統治?咱們在焉耆的時,我是主,毗伽是客,所以能夠穩操勝券,現在卻反了過來,對方是主,我軍是客,現在又已經入冬,攻城不易,且之前薛將軍又誤判了形勢,發出討伐毗伽的檄文之後,高昌一十七部中只有兩部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