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臉上、手上長滿了斑疹,顯得整個人極其可怖!

拔野一望,脫口驚呼:“沒錯!果然是鬼面瘡!”

柴榮看著那鬼面瘡患者,卻是若有所思。

契丹的西征大營之中。

軍師耶律敵獵帶著一種惶恐的表情,低聲説道:“詳穩,沒錯,果然是鬼面瘡!”

耶律察割嘴角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爆發!”

旁邊罨撒葛這個耶律察割麾下的第一猛將,連鐵獸石拔都敢挑戰的人,這時卻彷彿見到鬼似的,馬上叫道:“我這就去將那個部落給滅了!”

耶律察割喝道:“你瞎嚷嚷什麼!”回頭問耶律敵烈:“只是那個小部落的人感染了麼?訊息傳出去沒有?”

“訊息還沒有傳出。”耶律敵烈道:“屬下十分謹慎的。染病的,是當初兀欲在西面徵來的一個小部落,在軍中沒什麼人緣,也沒人去過問他們的事情。所以事情還能保密。”

“那就好。”耶律察割稍微安心了些。

罨撒葛卻大不悅,道:“兀欲真是好事做不成,壞事一件接一件。仗打不贏!卻將惡鬼送了過來!”

數日之前,耶律安摶率眾迴歸主力部隊,他麾下的人馬品流複雜,其中就有不少是耶律阮西征時隨即徵調的大小部落,這時爆發那被漠北人稱為“鬼面瘡”的瘟疫,與唐軍營中感染瘟疫者,乃是同一部落的人。

耶律敵獵又道:“雖然目前發病的,只是那個小部落的人,但耶律阮部勒軍伍的時候,這個小部落的人卻與其他部落群居混住,又曾戰場來往,除了皮室精騎之外,其他部落都可能不知不覺間接觸過他們。據我族巫醫説,西征戰敗歸來的人,除了皮室之外,很可能都已經感染了瘟疫而不自知。”

耶律察割眉頭皺了起來,罨撒葛道:“那還有什麼,患鬼面瘡者,全部燒死!這有什麼好説的!老規矩了!”

耶律敵獵道:“人太多了。如何殺他們?這些人一見形勢不對,少不得會情急拼命。若被幾百個衝了出來,闖入軍中,那時候刀殺不得,人碰不得,再加上流言肆虐,只怕更要壞事!”

耶律察割低頭沉吟,道:“既然如此,便先令這些人換個地方駐防吧。”

耶律敵獵馬上會意,道:“好,我知道有一個山谷,乃是絕地!”

耶律察割道:“傳令,讓一個疏遠部族,監視他們入谷,一旦入谷,馬上封鎖谷口,放火燒山!”

耶律敵獵道:“是。”又問:“那麼這個監視的部族呢?”

以往的規矩,那些護送、監視瘟疫部落的部落,通常也要被流放。

耶律察割道:“事情辦完之後,馬上宣佈他們背叛通敵,以騎射,將他們驅逐向西!”

“向西?”耶律敵獵登時眉開眼笑,哈哈道:“好計策!若是這些人中也有被毒風感染了,而唐軍卻不知道,竟然接納了他們,那可就有趣了。”

便在這時,有人稟報:“詳穩,耶律安摶將軍,好像也生病了。”

“生病?生什麼病?”耶律敵獵哼道:“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打了敗仗,怕受懲處,託病不肯來吧。”

“不知何病,”那侍衛道:“屬下回稟之前曾打聽過,説是安摶將軍這兩天偶爾會打寒顫,而且乏力,騎不得馬。似乎是真的病了。”

耶律察割道:“或許是風寒之類,請巫醫去看一下吧。”

“巫醫去看了。”那侍衛道:“但安摶將軍不肯讓巫醫入內,將巫醫趕走了,他自己則包得嚴嚴實實的,手不露出,連臉都不給人看見,好像很怕風。”

耶律察割眉頭緊皺,道:“現在天氣又不甚冷,無端端穿著大衣,弄什麼玄虛!”

耶律敵獵哼了一聲,還要説什麼時,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