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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從外圍襲至!咱們雖然只有兩營的兵力,但組織嚴密,兵器也較對方精良,以夜襲破敵,勝算當在七成以上。若能取得大勝,破敵之後便可從容退走,那時候也不用擔心什麼追兵了,我料這些胡虜,甚至是回紇人隨後趕到的前鋒都不敢輕易追來了。我這個提議,諸位以為如何?”
鍾旻、楊桑乾、奚勝都稱妙計,連楊定邦也微微點頭,郭師庸一雙銳利的眼睛環場一掃,見郭洛楊易臉上半點詫異也沒有,心道:“哼,你們兩個小子,自然是早就知道這個計劃了!”
張邁問郭師庸:“郭校尉,你以為如何?”
郭師庸沉吟半晌,不斷屈著手指,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終於道:“不行,我們的兵力太少,此事定然無法成功。”
對他的這個論斷,連楊定邦也不甚以為然,心想:“師庸莫非覺得特使的提議與他不合,固執起來,在意氣用事?”輕輕咳嗽一聲,說:“老郭,這事我看還是行得的,咱們的兵雖然較少,但以我七百輕騎,戰力可當對方兩千,以夜襲破敵,勝算確實有七成!”
“沒有七成,最多隻有四五成!”郭師庸道:“沼澤的這條路,雖然我們走過了,但夜裡在沼澤行軍乃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軍士進入沼澤以後,勢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體力與精神消耗都極大。所以兩營將士走到諸胡背後,體力最多隻能剩下平時三四成,以疲憊之眾襲無備之軍,勝負最多隻是五五之數,更何況,對方要是有備呢?”
經他這麼一說,楊桑乾、鍾旻等倒也覺得有理,張邁道:“楊校尉所言有理,所以我準備再買一個保票,叫他們今夜將全副身心都聚焦在這昭山行宮,那麼奇襲軍的勝算就更高了。”跟著說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計劃。
諸將聽了更是駭異,楊定邦也自愕然,奚勝叫道:“特使,你這是拿自己為餌啊!”
張邁笑道:“我武藝平平,戰場衝刺,不如一火長,臨陣指揮,也勝不過楊、郭諸君,唯有一點,就是我如今在回紇人中已有了點小名頭,人人認準了我是頭兒,所以這一點正好拿來利用。再說我也計算過了,只要依機行事成功,我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楊定邦心道:“師庸說他性好行險,果然不錯,這次竟然是拿自己來做賭注!”本來他還是稍稍傾向於郭師庸,但見張邁如此慨然,心中便向張邁這邊傾斜。只有郭師庸仍然固執己見,不肯讓步:“特使,你的這兩個計劃,實無必要。咱們來夷播海,目的本在於誘敵,如今回紇既已引來,只要我們能夠逃脫,估計咱們回到新碎葉城舊址時,民部應該都已經渡河進入沙漠,目的便已達到,何必再多生枝節?”
郭洛卻不同意,道:“庸叔,計劃是計劃,但它趕不上變化,從遏丹出發時,我們可知這邊會發現藏碑谷的事情?可知此行會有一些胡族前來投靠?可知會吸納赤丁、室輝等人?可知會組成一個新的狼牙營?當時都不知道哇。以當前的形勢,若我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偷走了,會有三大害處。”
楊定邦問:“哪三害?”
“圍住昭山行宮的胡部遠來歸附,他們對我們心懷不軌還只是我們的推斷,並未被戳破,我們若就此走了,他們會隱起自己的奸謀,而宣揚我們膽怯,使我軍今夜的作為為天下所笑,往後在西域各勢力面前我們都無法以勇者自居,這是第一害!狼牙營新兵才來歸附,他們見諸部來歸本來都顯得很興奮,若我們忽然撤走,這些新兵可未必能洞察到胡部有詐那樣的微妙之處,反而會覺得我們的行動莫名其妙,士氣將受打擊,這是第二害。若我們就此走了,北沼黑頭烏護事後就算不被回紇屠戮,也必重新投入回紇懷中,室輝、赤丁等人亦將離心,影響所及,我們軍中和民部那些待考被入華了的胡種也會動搖,這是第三害。相反,我軍若一戰得勝則有無數大利這些卻不需要我一一陳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