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郭洛問:“兄弟你們是往哪裡去?”

那騎兵首領招呼了他走開幾步,然後才低聲說:“疏勒出亂子了。”

郭洛心中一凜,臉上也沒有掩蓋這種驚訝:“什麼亂子?不會是被我們殺散了的唐寇餘孽殺到這邊吧?應該也沒那麼快啊。”

那騎兵首領說道:“不是,是下疏勒摩尼教徒叛亂,不過聽說也和唐寇有關。我們這正奉了胡沙加爾將軍的命令,要前往雅爾稟報呢。眼下正趕路,就不與你多說了。”

郭洛拉住他道:“等等,兄弟你給我一個實訊,疏勒那邊形勢急不急?若是形勢緊急,我可不想一頭栽進去啊。”

那騎兵首領笑罵了一聲說他膽小,道:“憑著摩尼教那些人,能成什麼氣候?不過他們趁亂奪了下疏勒,這會正在下疏勒負隅頑抗,你放心吧,疏勒大體上來說沒什麼事情,就是各處山口關防已經告緊,非有胡沙加爾將軍的令牌無法透過。”

郭洛呀了一聲說:“我們從北面來,哪裡卻有胡沙加爾將軍的令牌?”

那騎兵首領一奇,說:“那令牌聽說是北方告急之後,蘇賴老將軍頒制,然後傳下來的啊,你們怎麼會沒有?”

郭洛一笑,說:“是那個啊,我還以為是胡沙加爾將軍新頒制的令牌呢。”

“那哪裡會。”那騎兵首領說道:“要是那樣,那像你們這樣從北面來的可怎麼辦呢?不多說了,我得趕路了,身上這道急令是有時限的,要是超過了要殺頭的。”

“且等等!”郭洛再一次拉住他:“那麼你過哨崗,可也需要出示令牌?”

“當然要啊。”那騎兵首領有些怪異他為什麼怎麼問。

郭洛哈哈一笑,說:“那沒什麼了。我正是要告訴你,前面因為唐寇的緣故又增設了兩道關卡,怕你沒帶令牌,到了那邊過不了,那豈不誤事?”

那騎兵首領哦了一聲,便領人走了,走到二百騎兵中段的時候,郭洛在他們背後猛地作出一個“殺”的手勢,張邁一點頭,數百人一擁而上!這些可都是唐軍中的精兵!一對一這一隊去通報軍情的騎兵也不是對手,更別說二百對十餘了。

只是風雪之中,人人動作遲鈍,縱然以將近二十倍的兵力,還是叫一個見機最快的策馬回奔,脫出重圍,石拔陡然出手,飛出套馬索,硬生生將那人套住拉,石拔自燈上城一戰以後,左手中箭受傷,痊癒後也只剩下五六分力氣,這時單憑右手的力量竟還是將對方倒拔離鞍,唐軍將士齊聲喝彩,但凡動手的就都有些喘氣,可見這高原氣候多耗人的體力。

那騎兵首領大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郭洛道:“你是奸細!”

那騎兵首領兀自沒有醒悟,高呼大叫:“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不信你們看看我懷裡有令牌!”

張邁從他懷裡一摸,果然摸出一塊令牌來,郭洛問道:“是這塊?”

“當然,就是……”那騎兵首領猛地有悟,叫道:“你……你怎麼會不認得!”

張邁哈哈一笑,用他不很流利的回紇話說:“因為我們就是,你們所說的,唐寇!”

處理掉了這一隊報信的騎兵之後,二百餘人繼續上路,雖然只五十里的路程,但中間還是休息了一下,這時雪已經停了,但夜裡卻冷得更加厲害,連夜趕路的話何止是耗體力,簡直是玩命!再說山口哨堡那邊也不知是什麼形勢,說不定仍然需要戰鬥,所以得儲存體力。

第二日醒來,又走二十餘里,在中午之前終於望見了那座哨堡。

這一路來,張邁總只是覺得這條路熟悉而已,等望見了那哨堡的所在,猛地看清楚了地形,大叫道:“啊!這裡!這裡!這裡我來過!”

郭洛等都有些訝異,但隨即想張特使是從中原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