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會帶著一種傲氣、一種倔強、一種固執,雖然肯定會服從命令,卻很難從心裡很難去服從另外一個體系的將領的指揮,編制越完整就越麻煩。且張邁又不準備讓這一千五百人以汗血騎兵團的姿態出現,若是調一個完整的番號過來而不讓他們以本來面目出戰,那是相當於讓他們作註定沒有功勞的拼命,只怕士兵們都不肯盡力。

這時楊信來到軍中,見零零散散一千五百人齊齊下馬,站在黃河邊上,兵是良兵,那是汗血騎兵團中的精銳啊,無論體質、性情、訓練、經驗那都是一等一的。馬是駿馬雖然不是純種汗血,但也都是二代汗血與三代汗血!一千五百人站在那裡氣勢直壓黃河!

楊信在薛蘇丁的帶領下來到人前,在一處高坡上停馬,一千五百人一起向他望來,楊通道:“我是楊信!”

這個名字一出口,人群中便發出了各種各樣的低呼,有的詫異,有的崇拜,有的驚奇,有的不服!

這兩年楊信連立大功,在戰場上馳騁無敵,“大唐槍王”之名威震宇內,隱隱然有趕超石拔、問鼎唐軍第一猛將之勢!

因此天策正規軍中,崇拜他的有之,景仰他的有之,妒忌他的有之,不服他的有之,但不管服與不服,卻是無人不知他的大名!

第一六六章 入他耶律德光的老孃!

“我是楊信!”

只四個字,就讓全場鴉雀無聲。

在“西攻東守”戰略期間,東方雖然沒有大的戰意,但小規模的戰鬥其實接連不斷,內有甘州回紇的餘孽興風作浪、吐蕃酋長割據不奉政令,外部則是河湟地區(今青海的黃河、湟水流域一帶)不斷有吐蕃人衝入作亂,是靠著薛複用有限的兵力、用三個蘿蔔填五個坑的絕妙調兵手法,將這些內擾外亂消弭於無形這句話說來輕鬆,實際上卻經歷了不知多少血戰!

因此他麾下的汗血騎兵團,也都是從屍山血海中翻滾出來的,戰鬥力比起之前更有了進一步的提升,若換了別人來只怕都會被他們身上的殺氣衝得無法從容說話,但楊信孤身前來,一人、一馬、一槍,氣勢卻能壓制全場!

“你們知道這次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嗎?”楊信問道。

“來打仗!”有人說。

“不對!”楊通道:“你們負責的防區,是蘭州與河湟,原本輪不到你們來打套南。我剛剛經歷了兩場大戰,走過的路至少有五六萬裡,殺的人沒幾千也有幾百,身上的骨頭都快散了,本來應該在蘭州休息,也輪不到我來打!但我還是來了,為什麼呢?”

他頓了頓,沒等人回答,就道:“因為我聽說,契丹竟然衝到咱們家門口來了!還在我們家門口殺我們的同胞百姓!混賬啊!我入他耶律德光的老孃,他欺負石敬瑭小兒可以,還欺負到咱頭上來,直娘賊!真當我們是擺設啊!當我們是軟蛋啊,當我們是任他們欺負不敢回擊的縮頭烏龜啊!”

他說著說著忽然大爆粗口,眾將士非但不以為意,反而生了共鳴,紛紛破口大罵,什麼直娘賊,什麼潑賊,用盡各種粗口問候了耶律德光的十八代祖宗。

一千五百零一人罵了有一炷香時間才漸漸靜下來,經過這一輪罵,兵將之間已經融洽了許多,楊通道:“我在蘭州,還休息了不到半個月,但直娘賊的契丹在我們的家門口燒我們同胞的房子,殺我們的父老兄弟,姦淫我們在套南、河東的婦女,這樣的仇恨我如果還能忍,他孃的我還是男人嗎!所以我性命也不要了,只求元帥讓我上戰場報仇雪恥、殺胡救人!我是志願來的,手下沒兵,只有一杆槍,一匹馬,我如今只當自己是一個小兵!上了戰場,殺得一個不賠本,殺得一對有賺頭!因聽說這裡還有一千五百個兄弟也和我一樣,志願去報仇救人,所以跑來問問……”

楊信說到這裡停了一停,忽然提高聲音大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