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如何回答才不丟了體面。

友兒則是認真的看著宮羽落,她就是要慢慢培養他的男性自尊心,讓他知道這樣的閒散王爺的生活不是正常男人可以接受的,男人要有追求,要有理想,要有……野心。

“這個……是……”宮羽落開始支支吾吾,用他簡單的腦筋拼命想辦法將這問題回答得圓滿。

“是什麼?”友兒繼續追問。

“我……”宮羽落在路友兒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咬著下唇,面上滿是汗,路友兒是他身邊第一個外人,雖然之前有眾多男姬,但是這些男姬在他的眼中與下人無異,路友兒是第一個與他身份相當,還可以互相交流的人,他甚至將她定義為他的第一個……好朋友。

雖然詞語說出來連宮羽落自己也覺得可笑,但在他眼中,路友兒就是他第一個朋友,他不想在這朋友面前丟人,他……

“王爺,為什麼你說要拿下那個侍衛,那兩個下人說找不到藍管家?”路友兒更進一步,這一句話完全是火上澆油。

果然,宮羽落的面色更紅了,那種紅裡透著青,讓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如玉般的面龐有著從未有過的猙獰。“我……我也不知道。”最後這一句話明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羞辱!無比的羞辱!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侍衛武功高強,整個府中只有藍管家能拿下他,定然是這樣。”說著,還拉起這宮羽落的手,她給他的是一個臺階,而拉他的手,也是為了安慰。

宮羽落面色還是紅,不過卻漸漸恢復正常,他不知道路友兒是刻意給他臺階下,只知道此時不像剛剛那樣窘愧了,心情也好了一些,尤其是被路友兒握著的手,一種奇異的安全感竟然源源不斷從那小手上傳來。

按理說,他十分討厭女人,就算著路友兒是他不討厭的人,不過也還沒親近到拉著手這樣的身體接觸,但是那手……他卻不討厭,如若他沒記錯,這不是她第一次拉他的手了。這手,滑膩非常,柔柔軟軟又十分溫暖,在這蘭陵王府,在這明明是他的家又不是他家的地方,只有這麼一個女人能衝過來,安慰他,拉著他的手,陪伴他。

他喜歡這種感覺,即使不喜歡,卻也想讓這個人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路友兒,你捨棄了正南王跟了我這個蘭陵王,你……後悔嗎?”宮羽落幽幽的聲音從裡側傳來,那聲音有著淡淡失落。

友兒感覺到宮羽落的大手漸漸用力,反握住她的手,淡淡小眉微皺,看著這手,她突然在思考,這樣下去會不會傷害了他,不過轉念一想這宮羽落是斷袖,是二十幾年的斷袖怎麼能因為她的出現就改變,現在他也只是自尊心使然罷了,於是重新收斂了情緒,“友兒之前以為跟著蘭陵王會享受榮華富貴,如今……”

室內靜靜的,宮羽落靜靜聆聽,他在等路友兒“如今”一詞之後的話,卻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不禁有些擔心。一下子坐起身體,目光定定看向路友兒,雙眉緊皺著,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猶如要被拋棄的大狗一樣無辜與寂寞,“如今什麼?”

不得不說宮羽落的大眼十分攝人心絃,那種無辜與無助猶如孩子一般,她看著他的眼,突然想到在現代時便聽人說過的一種說法。孩子的眼睛永遠是最純淨的,最黑白分明的,因為他們的心也是純淨的,隨著年紀的增長,人們的瞳仁中便有了別的顏色,當年老後,眼睛就越發渾濁,因為他們經歷了滄桑。

看著面前宮羽落的眼睛,她突然想到了這種說法,他那純淨的眼睛,讓她有種深深的內疚感。

“如今什麼?”宮羽落再次追問,眼中有了一絲焦急,他隱隱害怕聽到她說的結果,怕她說出後悔兩次。

“如今……”友兒看著面前的宮羽落,心中被內疚感一波又一波衝擊這,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