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時抬頭看了一眼他:「怎麼了?」

江行徹:「服裝師在嗎?」

他說:「換件衣服吧。」

奚時不明所以:「換衣服做什麼?」

江行徹把褲子拎在手上,露出上面那幾個張牙舞爪的洞,想說的話十分明顯。

奚時愣了一下, 然後震驚了:「你現在不僅要管我喝奶茶還要管我褲子上有幾個洞?」

奚時甚至有點生氣:「你是我爸爸嗎你那麼管我, 我穿我的褲子又沒讓你穿,礙著你什麼了?你是什麼年代的人, 大清已經亡了好伐, 破個洞多酷, 你知道什麼是rock,real, freestyle嗎?」

「我知道。」江行徹耐心解釋, 「這樣不會冷嗎?例假不是要來了嗎?」他還記得上次奚時在酒店裡痛的縮成一小團的模樣,「不怕肚子疼了?」

奚時:「唔?」

原來他操心的是這個。

奚時抿了抿唇,然後從男人手裡拿過自己的褲子,攤在沙發上反覆觀摩。

奚時手叉腰看了好一陣,最後毅然作出決定:「女人為了美麗是不會怕冷的。」

「一個成熟的rapper為了hiphop也不會怕冷。連這點冷都受不了,怎麼好意思說自己玩rock,real, freestyle。」

「而且我的衣服是跟舞美和伴舞配套的, 現在改肯定來不及。」

「至於……」奚時想起自己的生理期, 「再說吧。」

江行徹聽得揉了揉眉心。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 奚時見狀立馬伸手阻止:「不要。」

為了防止男人背著她威脅服裝師換掉她的褲子, 奚時昂起頭,咬牙,低低地威脅:「你這次要是敢換我的衣服, 你以後就不要想脫我的衣服。」

江行徹樣子微微錯愕,然後敗下陣來。

葉森說場地舞臺已經修好了, 奚時留下輸掉battle的江行徹,心情很好的出去做最後一次彩排。

在酒店裡開著空調還不覺得,一出門,風直接吹得她鼻涕不受控制地跑出來。

奚時忙拉起衣領,把下巴縮排去。

她彩排是穿的常服,奚時想起自己那條破了洞的牛仔褲,咬了咬牙。

藝人的彩排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結束,負責裝置舞美的工作人員仍舊通宵忙碌著。

奚時回到酒店房間,空蕩蕩的,江行徹不見了。

她撅了撅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午的話說重了。

畢竟,這男人的出發點其實也是為她好的。

奚時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江行徹也沒有給她微信。

她突然有一種這男人可能被她氣的直接飛回b市了的猜想。

奚時靜下心,反思自己這一天。

她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越來越任性了,至於任性的原因,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說,無非就是仗著……他寵。

奚時扔掉手機,撲在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

第二天。元旦前夜,舊年的最後一天。

奚時沒有時間再去關心江行徹去了哪裡,跨年演唱會是各家電視臺最血雨腥風的收視大戰,直播形式又一點差錯也出不得,上午再排練了一次,中午匆匆休息後就開始化妝做造型。

一次舞臺妝從頭髮到妝容甚至到指甲都要準備,每一個細節都要精緻,很多女明星走紅毯前化五六個小時都是常態,奚時坐在化妝間,化妝師拿小刷子在她臉上細細描繪著。

奚時向下看了眼手機。

江行徹還是沒有跟她聯絡,沒有發微信,也沒有打電話。

奚時不滿地輕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