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走了一趟。

李夫人和林蓉心裡早就高興得樂開了花兒,林蓉忙將準備好的喜錢給官差送了過去,然後將人送出門,一時間聽到李家大兒中了會試的人們,全都紛紛上門道喜,送上賀禮,甚至京郊有名的地主還送了銀錢和地契,林蓉本是要推拒,但是聽了李夫人的話後,又收了起來,有些事早就是不成文的規矩,她若不收下給人送回去,興許會讓人家以為李家對他們不滿。為了方便,林蓉立了個冊子,先全部都記下,等日後有些送得貴重的好再回禮。

林家的人也很快就來了,送了一車準備好的賀禮,給林蓉道喜,順帶著給林蓉說了個不好不壞的訊息,“大小姐,夫人病重,還有老爺昨兒受了傷,如今正在家養傷。”

林蓉本來喜在心頭好似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爹爹哪兒上了,可嚴重?”

來人忙點頭,“大少爺說讓小的請大小姐回府一趟。”

林蓉一聽,弟弟這般吩咐,可見是嚴重到了一定程度,於是也沒推拒,“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弟弟,我明兒會回府。”

林蓉等林府來人走了以後,便將此事告知李夫人,李夫人本就在興頭上,這時聽到林蓉要回府侍疾的事也沒說什麼,還關心地問親家老爺現今如何,聽到林蓉說還在養傷的時候,李夫人趕緊讓林蓉回林府去,她想著大兒子中了會試第四,那是一定能過殿試,那麼也就是入仕的時候,林老爺還在朝,早些養好傷也能更好地提攜自己的兒子。哪會不樂意讓林蓉回府。

林蓉得了李夫人的話,當夜又將一天來賀喜送禮的人那些賀禮記了冊,又給李傲言的夫子還有交好的同年備了禮,等第二天走時交給李夫人。

再回到林府上,林蓉明顯覺著府裡的氣氛低沉了不少,見過弟弟後,見他一臉疲憊,心裡也不忍,“弟弟,我回來了。爹爹怎麼會受傷,還有,那個人怎麼還在府裡?”

林勤看到林蓉倒是有了笑臉,“姐姐,我先帶你去見爹爹吧。邊走邊與你說一些事。”

這段日子,林勤自己也有些焦頭爛額,金氏本來要被送回金家,哪曾想她病得越發的重,如今已經臥床不起,而林老爺去見了金氏一回,被推倒撞傷了腰,額頭也磕破了,聽大夫說要養個一年半載才能養回來,以後行走會不便,養傷的這些日子他也常發脾氣,在朝上早已告了病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緩過來。

林蓉聽了揪緊了帕子,終是嘆了一口氣,“這些長輩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們做不了什麼了。爹爹總會想通的,養好了傷,以後的日子還要過下去。闔府你要看著。”

林勤抿了抿嘴,“我明白,我想讓爹爹告仕,他要養一年半載,朝上有什麼變化都不知道,我如今也不是什麼人物,府裡只有我撐著,頂著個尚書府名頭一點用處都沒有。對了,忘了賀喜姐姐,姐夫中了會試第四,還有,表哥中了會試第二。”

“嗯,我知道了。”林蓉微微一笑,然後又問,“爹爹不答應你告仕,那還有他的理由,你有空便多問問他朝上的事,你也學著幫爹爹理理。日後你也是要入仕的,早些做準備。”

林勤懂得林蓉的話,凡事都要靠自己,“姐姐,我明白。”說完,他笑了笑,“我使人去侯府,請二姐姐回來見她的孃親最後一面。”

林蓉聞言,一怔,“那個人病重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是啊,活不下去了。我現在也終於明白,一個人若沒有生的意念,就只剩下死了。自從她發瘋要打殺爹爹的時候,身子就徹底垮了,如今也就吊著命,等著見到二姐姐。可惜我使了人去侯府兩次,二姐姐也沒給個日子回府。這可就不關我的事了。”林勤嘴角翹起,卻帶著若有似無的諷意,“看了這些事,我明白了許多。所以啊姐姐,當初我那麼怨娘,還真是天真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