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高銘銳驚喜地看著我,“春樹和你淼玲姐也在尋找你,就在附近,沒想到讓我先找到了。”

我激動地站起身:“高銘銳!我……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愧疚之意頓起,隨即詫異,“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真是傻了,不是你叫人通知我們的嘛。先別急說話,我們到碰頭地點跟他們會合。”他說罷,拉起我就走。

我感覺不對勁,拉住他:“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這件事好像有點……”

“你被嚇傻了?唉,跟我走,春樹和你淼玲姐一定急著見到你。”

不由分說,他將我拉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點前,伸著脖子四下張望,然後看著手錶說道:

“他倆該來了。”

“告訴我,你們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我並沒有叫任何人通知你們。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聯絡上春樹。”我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高銘銳愣了一愣:“春樹幾天前接到一個姓項的男人打來的電話,說是你的一個朋友,他受你之託找一個叫宮野春樹的人。他還跟春樹約好見面時間、地點,卻爽約了,後來才知道那人不知怎的死了,很奇怪啊。但好在他給春樹留下了你的聯絡電話。春樹打過幾次,但每次接電話的人都說打錯了,有一次居然回答是‘棺材鋪子’。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女人又給春樹打了電話,說你今天早上十點左右會在新美百貨公司出現。我們立即趕過來。這家百貨公司挺大,我們只好分頭尋找你。本來大家只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見到你。”

我緊張地聽他說清原委,心一陣陣收緊。

陷阱,這分明是陷阱。

設陷阱的人是……爾忠國,還是佟鷺嫻?或者兩人都有份?

一前一後兩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過來,我朝那矮的身影迎去。“淼玲!”我叫道,緊緊抱住她。

“真把我急死了。”鄒淼玲也緊緊抱住我,不顧路人驚詫的目光,啜泣起來。

在我的印象中,她從沒哭過鼻子,跟我這個愛哭鬼截然相反。她是個樂天派,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她。然而此時見到我,她居然像幾十年未能見我面的老友——哭得不像樣兒。

“趕緊走,離開這裡。”我忍住眼淚,看了看四周說道。

我沒看池春樹,雖然他沒穿日寇制服,但畢竟身份變了。鄒淼玲和高銘銳應該早就知道,我詫異他倆居然一點不介意他投靠日本人的事情。

“我們是得趕緊離開這裡。”池春樹拾起我掉落在地上的大包小包。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趕緊走,我不能走。”

“為什麼?”三人一齊向我發問。

“我沒想過跟你們走。我……我想將來還會有機會再見面,但決不是現在。求你們趕緊走。我沒有聯絡過春樹,你們找到我純屬……意外。”

“拾伊,”鄒淼玲抹一把淚,不解地瞪著我,“你怎麼這樣?就因為嫁過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不承認違法的婚姻,你必須跟我們走。那個姓爾的男人不是東西,遲早挨千刀萬剮。”她拉起我的手。高銘銳已經攔下一輛馬車。

“不!”我甩開她的手,大腦一片混亂。我好想跟他們走,但是這一切分明是陷阱。我若一走了之,等於給了設陷阱的人一個藉口,好對池春樹下手,而且還會牽連淼玲和高銘銳。

如今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動起手來,我的朋友們一定會吃大虧。

不行,我不能走。

“爾太太!爾太太!”佟鷺嫻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來。“辛鳳嬌辛鳳嬌!”她改了稱呼。

“是那個女人。”池春樹擋在我身前,“上車再說。”

“不,春樹,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還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