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動床頭櫃和椅子摞在門後,防止那個畜生再進來。

可一看到窗戶,頓時洩氣,他可以從那裡進來,毫不費力,堵了門有何用?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縈繞在腦際,久久刺激著我衰弱不堪的神經。

“他說他的,跟我無關。我是柳拾伊,他所有的侮辱都是衝著辛鳳嬌來的,我不必難堪,我怕什麼?”

可是,我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遭罪的人是我啊!憑什麼要我承擔另一個人的罪過?憑什麼?

我的無辜,我的滿腹委屈跟誰說去?

我捶打著地板,痛不欲生。

夜,好黑,好沉,好漫長。

後來才知道為何他敢如此放肆地對待我——佟鷺嫻當晚回自己住處療傷,防止再被我這隻愛攻擊人的“癩皮狗”咬傷高貴的身體。

唯一遺憾的是我沒能有機會提醒她去醫院打破傷風針,因為無論是什麼動物,異常憤怒狀態下的攻擊毒素也會異常增多。

此時的我寧願變成一隻狗,齜著犬牙把每一個痛恨的人咬成狂犬病。

有了那晚的可怕經歷,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之中渡過。他會怎麼對付我或者折磨我,心裡—點底都沒有。

一個星期在煎熬中渡過,他沒再來騷擾我,彷彿把我遺忘了。

這天晚餐時分,樓下傳來喧譁聲——僕人們在院子裡喝酒划拳,餐廳裡則置辦了酒宴,過節一般熱鬧。

臥室外傳來敲門聲,隨即一個尖尖的腦袋從門縫裡擠進來,“太太,先生請你下樓接見幾位客人。”

“我不想去,就在屋裡待著。”我回絕道,認出是老六。

“先生說必須去,因為今天是佟小姐的生日宴會。還有幾位外國客人,你得去應酬一下。”

我一怔,佟鷺嫻的生日宴擺在他這裡意思不是很明顯嗎?爾忠國啊,爾忠國,你也就是遇到我這等好欺負的弱女子了,換作真的辛鳳嬌不一槍崩了你才怪。

“你跟他說我不舒服,去不得。”

“這——恐怕不行,不如這樣,”老六走了進來,“你就下去照會一下,然後回屋休息。如此,我們這些聽差的也好交代不是?”

我稍稍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畫紙:“好吧,我不為難你。告訴他我換身衣服這就下樓去。”

老六離開之後,我換了一件米色茶花底紋的旗袍,將頭髮綰了一個髮髻,依舊拿鉛筆當髮簪,蹬了一雙涼鞋下樓。

一陣歌聲傳來,裡面的人在唱生日歌。

餐廳沒開燈,點了無數根蠟燭,從門外看去,溫馨而浪漫。

我等候在門外,當燈光再度亮起時,我走了進去。

餐廳內的人群發出哄響聲。一個尚未切開的大蛋糕後面,爾忠國和佟鷺嫻擁吻在一起。那個吻很長,我的心莫名地刺痛。

與我何干?我冷笑。

“太太來了!”有人大聲宣佈。

爾忠國鬆開了環在佟鷺嫻腰間的手,似乎有些不捨。

座位上的人一起扭頭看向我,一雙雙目光帶著驚歎。

忽然很想逃避。

席上的幾個金髮碧眼引起我的注意,是爾忠國和佟鷺嫻邀請來的英國朋友。

“Happy Birthday!”我不帶絲毫笑容地向佟鷺嫻祝賀,“我不知道你今天過生日,所以沒能準備什麼禮物,見諒。”

佟鷺嫻大度地笑了笑:“應該說你們,今天也是忠國的生日呢。”說罷,含情脈脈地看著爾忠國,嫵媚的大眼睛很勾魂。

很詫異,目光不自覺地看向爾忠國。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太巧了吧。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眸裡寒氣逼人。

我突然明白為何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