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忠國抱我又進帳篷,將我放到床上後,他似乎隨意問問:“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一面之緣。”

“原來如此。”他的目光移向我的傷腿,“是不是不怎麼疼了?”

我點點頭,心裡還在想著剛才那個年輕人。他顯然已經認出了我。

雖然我對他第一印象便沒好感,現在更是如此,但此時此地遇見同一個時代的人還是

挺高興的。看樣子,他混得不錯,也許只是表面上不錯,可一定比我強多了。

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鐲,已近午時,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隨即想起昨夜誤會了爾忠國。他好意幫我撒消炎藥,可我還惡毒地詛咒他,現在想想未免有些過意不去,但那會兒在氣頭上是什麼都顧不得的。

怎麼回事嘛,越想跟他撇清關係,卻越來越糾纏不清。那是一種被水草纏住腳、浮不上水面的感覺。

“到開伙時間了,是抱你過去呢,還是留在這裡等我打飯菜過來?”他問道,聲音聽上去挺柔和。

臉上又是一熱,我沒敢看他的眼睛,垂睫道:“麻煩你替我弄來這裡。”

他站起身正待離開,我叫住他:“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請幫我弄一碗麵來就好。”

“為何想起吃麵?”他問。

唉,今天是十月一日,我的生日啊,也是我的祖國的生日啊。

我的二十四周歲的生日竟在戰場上度過,想想就讓人心酸。不過,有命留著過生日而不是

祭日,應該滿足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低聲說道,知道他不會相信。

他已經掀開帳篷的手頓住,“哦。”他只應了一聲,並沒駁斥我,走了出去。

爾忠國剛走不久,一個身影靈活地鑽進來,是喬大師,手裡拿著一個約50克的玻璃瓶。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不想知道,但暗自給他起了一個名字:環球男。

“這是我特地為你配的藥膏,我問過醫生,你的傷很深,差點就打進骨頭裡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藥可是奇效,消炎、鎮痛、生肌、活血……”他像個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在推銷自己的產品。

“對不起,”我打斷他的話,“我沒有錢,一分錢也沒有。”

環球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目光邪魅:“免費的。我們倆誰跟誰呀,提錢就忒俗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將玻璃瓶硬塞進我手裡。“你怎麼……跟池春樹分手了?”

他的問話很唐突,我一怔,同時抽出手來。他如何知道池春樹的名字?又如何知道我跟池春樹的關係?莫非他一直在跟蹤我?不可能他只是櫻嶺山上偶遇的一個陌生遊客而已。不過,看他這副神秘莫測的樣子,難道我被帶到這個時空並非手鐲的作用,而是跟他有關?

見我不答話,環球男有些失望,目光下移,盯住我脖子裡的傷疤。“才落下的吧。趕緊塗抹我給你的藥膏,保證一個月就跟沒事人一樣。”

我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怎麼知道我和池春樹的關係?”

他神秘地一笑:“我是喬大師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又是一怔,他為何知道池春樹的名字卻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剛剛自誇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柳拾伊。”我還是告訴了他,對他充滿好奇。

“啊,你沒騙我,是個好女孩。”他咧嘴一笑,更邪魅,令我渾身感覺不舒服。“我叫喬泰。這是我的原名。我用過很多名字,但這是我的真名,騙你是小狗。”

“你怎麼知道我和池春樹的名字?”我問他。

“我當然知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他揚了揚眉頭,“你多大了?”

這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