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我好像是有病——近墨者黑啊。我替自己找到了癥結所在。

沒打算跟他頂真,我轉了個身,假寐。

爾忠國在另一張小床上躺下,靜默。

兩點不到,又有幾撥傷員陸續被送到這裡,可見前方戰鬥的激烈程度。

兩點二十五分時,爾忠國離開帳篷去院長那裡報到,我則一瘸一拐地走出帳篷去赴約。

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一片泥濘,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個正在抽菸的傷員面前,問他是否知道小池塘的方位。他告訴我附近只有一個積水潭,不是什麼池塘。

我謝過他,朝他所指的方向尋去。

一路上想,這個喬泰人雖然不怎麼樣,但研製出的藥很管用,不過上了兩次藥,我的傷口不再化膿,痛感也減輕很多。

走了兩百米遠,總算看到喬泰約定的地點——一個面積約七、八十平方的積水潭。

經過雨水的洗涮,周圍的樹木格外蔥鬱,潭水則更加深沉,無法看到底。

清新的風迎面吹過,柔柔的,似帶了一股夏的氣息,但潭邊已染秋霜的楓葉提醒季節的變化。

喬泰已等候在老楓樹旁,半綠半紅的楓葉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子,如果不是他身體在動,我差點當自己來早了。

“你總算來了。”他嘴角上撇,露出讓人不安的笑容,“我的藥是不是很靈啊。”

“是很靈,否則這麼遠的路我非得請人揹我過來。”我說道,打定主意不跟他說廢話,速戰速決最好。“我要的東西呢?”

“你好像不太高興?”他歪著頭看我,“怎麼冷著臉?”

我擠出一絲笑容:“我拖著傷腿走過來有點累,不是冷著臉,是笑不出來。”

他嘿嘿一樂。“有點意思。”向我湊近了一些,鼻子朝我身上聞聞。我厭惡地看著他。

“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氣息。”他根本不提我要的東西,“嗯,我來分析一下是什麼氣息?是……寂寞和憂傷。”他跟我玩深沉了。

“我不是來聽你做心理分析的,把皮夾還給我吧。”我伸出手去。

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棕色皮夾,正是春樹的那隻,並沒遞到我手上,而是揚在手中、高高地舉起。

“可以給你,但是有條件。我這個人有個毛病,特別喜歡佔人便宜,任何事都不例外。”

“你想怎麼樣?”我忍著怒氣問道,有種上當的感覺。

他晃著皮夾悠哉地踱到我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親我一下,我便給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縮回攤開的手怒道。

“親一下有什麼關係?古板!又沒有讓你脫衣服。”

“過分!”沒料到他這麼放肆,不由火冒三丈。

“這很公平,我們各取所需嘛。怎麼樣?”他調笑著,慢慢向後退去。

我的腿不利索,沒法飛身搶奪,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近他。

他又退後幾步,像是看出了我的企圖,從皮夾內抽出池春樹的身份證,又舉得高高的,乜斜著眼睛看著上面。

“大帥哥啊,可惜被你甩了。”他咂咂嘴,“你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這個時空根本不需這玩意兒了。可惜啊,還有這麼多錢,本來可以拿來泡妞用。”

“你要幹什麼?”我驚呼道。看著他將身份證捏住似要丟進潭裡,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看你急的,我還沒打算毀掉它呢,不過再讓我等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你、你這是趁人之危知道嗎?好歹我們是一個年代的人,有點道德好不好?”

“道德算個屁?”他不屑道,“道德能換來錦衣玉食嗎?道德能讓時空逆轉嗎?既然這樣了,不如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