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淤青,看上去像一個很愛打架鬧事的小癟三。

“以我的法力,我感覺不是一般的瘟疫,是某種特殊的瘟疫。”他分析道。

屁話!我暗暗罵他。

馬專員恭敬地看著他:“您的意思是……”

“這裡原來是古戰場,孤魂野鬼頗多,怨氣深重,我懷疑其中一個怨氣很重的千年亡魂被驚動了,趁機作亂、報復人間。”他轉動著眼珠子四下張望著。

演戲水平拙劣!我冷冷地看著他在高處表演——你就是那個鬼吧。

罵歸罵,但我心裡忐忑起來,總覺得事出有因,某種陰謀正在上演。

“那怎麼辦?看來這件事沒法徹查了?”馬專員露出遺憾之色。

“未必!”喬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要我能查到那個宿主,就好辦了。”

“哦?”馬專員面露喜色。“大師看來已有主張。”

“嗯。”喬泰傲慢地應了一聲。讓伙伕搬來幾桶水,他口中唸唸有詞,手臂在空中舞動,然後拿過筆墨,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張字條,分別貼在水桶上。

接著,他囑咐馬專員附耳過來對他說了一些話。馬專員連連點頭。

馬專員發話了:“各位國軍弟兄們,你們浴血奮戰、殊死搏殺使得鬼子不敢進犯我長沙重地。然而,爾等負傷修養之際,竟有妖孽作祟此地,妄圖毀我士氣。幸得喬大師法力高強,我們很快便能揪出製造瘟疫的元兇。此刻,需要大家全力配合啊,因為那妖孽就附在你們中的某一個人身上。我相信剷除妖孽後,你們很快就能重返沙場殺敵。馬上喬大師便要施法捉妖,請你們保持安靜。好吧,現在,大家排好隊依次上前來喝符水,然後歸位。”

馬專員點了第一排最左手的一個士兵,從他開始,大家陸陸續續上前、挨次喝下所謂的符水。

我經過喬泰身邊時,他給了我一個頗具深意的眼神。我的心隨著他的眼神下沉了一下。之前聽到他說那番話時心裡已經明白他打算拿我開刀了,因為我的嫌疑最大,是唯一一個既沒吐、也沒瀉的人,在這堆人裡太明顯了。

所有人歸位後,馬專員對下屬問道:“還有遺漏的嗎?”

身邊一個人彙報:“除了醫院裡尚在昏迷的三個傷員,大家都喝過了。”

馬專員看向喬泰:“他們是否也要服用符水?”

“不必,怨靈晚上最厲害,白天只能附在能走動的活體內,那些傷員不可能是它的目標。”

此時,一個年輕的女護士突然指向我說道:“我看不必施法辨別了。我們這麼多人裡就她一個好端端的,不是她會是誰?”

我是誰

“哎,怎麼說話呢?”喬泰立即喝斥她,“也許她有神靈護佑,邪氣入不了她體內也是可能的,不可亂說話。”轉而對我一笑。“對不起,爾太太。”又面向眾人十分威嚴地說道:“在我沒有施法查明真相之前,誰都不得胡亂猜疑任何人,我們必須以事實說話。”

“好!喬大師公正嚴明,各位務必全力配合大師查出真正的怨靈。”馬專員附和道。

我冷冷地看著喬泰。少裝腔作勢了,我知道你的目標就是我,卻擺出個公正不阿的樣子,作秀罷了!

明知他衝我而來,可我能怎麼辦?

恐懼令我渾身一陣陣發冷,血管裡流動的似乎不是熱血,而是冰水。

我的焦灼似乎被爾忠國捕捉到,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力,又放鬆,彷彿在下某種決定。

我吃了一驚,側頭看向他,他卻平視著前方不看我,語氣平緩地說道:“雖然我不知為何會這樣,也不知後果會如何,但我保證不讓你受到傷害。”

我的心急跳一下,被他握住的手暖意頓起。停了片刻,我輕聲問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