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未散的封印陣中。

我家的這個女色魔,雖然是一方王者,但卻是一個帶頭打衝鋒的悍將,只不過,她的性格有些怪異,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女兒,她會否表現得如此勇悍,倒也難說,因為在南蠻那種鬼地方,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想要服眾,固然要表現出獅子的勇猛,可是想要久坐王位,卻更需要狐狸的狡猾,適時推別人去死。

況且,鳳凰天女衝得太急,天河雪瓊、羽霓都淋上了甘露水,她卻沒來得及淋,看似衝動魯莽,我卻在心裡暗贊女色魔真是老江湖,處處小心,想要算計她可真不是易事。

慈航靜殿的僧兵,以方青書為首,跟在鳳凰天女的後頭,殺進災難之地,方青書久歷戰陣,很清楚該如何激勵士氣,他順手抄起地上一面慈航靜殿的大旗,一手揚旗,一手拉著韁繩,驅策著底下那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英姿颯爽,衝在最前頭,有若王侯,醒目之至,所有僧兵跟著他後頭猛衝,這一幕畫面,令人無比振奮。

天河雪瓊要為我灑上甘露水,卻被我拒絕了,鬼魅夕也做了與我相同的動作,這讓天河雪瓊心生疑慮。

「這……甘露水有什麼問題嗎?」

「不,甘露水沒有問題。」我笑道:「或許我們才是大笨蛋,不過,在戰場上,我不想和所有友軍都做一模一樣的事,這樣也是一種規避風險。」

聽了我這句話,天河雪瓊若有所思,而我們也隨著隊伍,往前推進。鬼魅夕、羽霓兩女身手敏捷,都是速度型的戰士,一遁地、一飛天,瞬間就衝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頭,直追鳳凰天女而去,天河雪瓊這個大魔導士等若是一座重炮臺,自然要緩緩移動,倒是早該衝到前面去的我,在後頭與天河雪瓊並肩而行,沒有那種一馬當先的意思。

天河雪瓊困惑問道:「你……這樣子好嗎?」

「可以了,魔法師應該是沉穩、睿智,是整個團隊裡面最冷靜的人,不管是在戰場還是慶祝酒會,都該保持理性思考才對,一雙始終保持冷靜的眼睛,可比什麼絕世魔法都重要啊。」

「有道理,但……你能算是魔法師嗎?」

「混帳東西!妳以為我在說自己嗎?我在說妳啊,如果妳這三八不是那麼胸大無腦,能夠冷靜清醒一點,我就不用站在這裡了,明明是大魔導士,平常總學人玩熱血,什麼人出事妳也緊張,什麼人遇險妳也要救,就是因為妳總是那麼亂來,才搞得我放心不下啊!」

我劈頭一通亂罵,天河雪瓊確實有些無辜,因為那些熱血行徑,過半是以前阿雪的行為,如今由她概括承受而已。

其實我打的算盤也很簡單,心夢與我結合後,一切新的能力都是未知,連我自己都無從估計的潛能,即使黑龍王能算,我也不信他真能把一切都算得那麼清清楚楚,換句話說,現在的我,應該儘可能保留點實力,只要我仍是一個未知的存在,不用出手也能牽制敵人。

從這裡往災難之地內看去,真是滿目瘡痍,我原本猜想,劇烈爆炸發生的高度如果偏高,就有可能把衝擊波收限在一定範圍內,死傷情況沒那麼嚴重,搞不好災難之地內,還有一支伏兵在等著我們……如果說有些邪惡生命體藏在地下,淨世光雨又受到強爆擾亂,沒能落到地下,這個推測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過,親眼看到災難之地內的狀況,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整個地面像是被反覆鏟來又鏟去,交錯犁過多遍,那是被爆炸威力炸得翻掀起來,又翻掀過去,不曉得掀來覆去幾回,最後連泥土本身都給炸得稀巴爛,如此造成的破壞慘狀,在這種情形下,什麼魔物兵團躲在地底,都只會死得悽慘無比,伏兵兩字是提也不用提了。

能夠在這種情形下保住性命的魔物,大概只有依附在那隻參天魔臂、四頭非黑暗龍魄魂獸底下,運氣又特別好的那一批,才有資格倖存下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