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笑,笑聲清脆:“我當然怕,不過我現在手裡也有東西,真要是硬碰硬,我猜你得比我還要怕……”

他抿嘴不做聲,等著對方亮底牌,那邊果然拉著長聲說:“說起來我倒是挺佩服你那位林小姐,她可真是大度,居然能不計前嫌的跟害死自己未婚夫的兇手的哥哥在一起,這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她……

他咬牙道:“張韻儀,我警告你,你別動她的念頭,否則別怪我把事兒做絕了。”

“你放心,我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個護身符而已。何況這事兒說出去對你也沒好處,我還沒想連累到你。現在的形勢你也知道,還是那句,你們家需要張家,你也需要我。”

他當時氣得差點沒笑出來,真是個固執得不可救藥的女人,居然這麼大動感格的逼他就範,比起他當初對待林菀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忽然從內心對電話彼端的女人生出了幾分憐憫,於是口氣也軟了些許:“現在說這個未免早了些,最後誰輸誰贏還未定論,即便是你們那邊贏了,別忘了官場上從來都是風水輪流轉,再過個五年不定又是什麼光景,到時候你就不怕我把今天這些事加倍奉還?”

那邊爽快的答:“敢做我就敢當,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願賭服輸。”

他終於失笑出聲,說:“好,你是女中豪傑,既然你執迷不悟,我陳勁就奉陪到底。”

陳勁低頭看了會兒桌子上攤開的資料,明晃晃的十幾億資金缺口,沒想到他精明瞭半輩子居然被一個小人和一個女人給整了,不過商場上歷來都是血雨腥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倒也沒多氣憤。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出了問題得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關鍵時候,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還得自己想轍。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然後拿起內線電話:“給我約一下朝暉的譚總。”

三天後,晚上八點半,城東某私人會所。

譚希哲姍姍來遲,陳勁坐在沙發上瞄了眼腕錶,20分鐘,在心裡罵了句“矯情”然後起身,臉上帶著笑迎上去幾步,握手,寒暄:“譚總真是大忙人,見你一面夠不容易的。”

譚希哲笑呵呵說:“這兩天還真是忙,剛才談判桌上下來,陳總怎麼想起來見我了?”

在一旁待命的包房公主過來給二人倒酒,陳勁揮揮手讓她們出去,邊倒酒邊鄭重其事的說:“跟你道聲謝。”

譚希哲在對面沙發坐下,熟稔的翹起二郎腿,訝異道:“這話是打哪兒說起?”

陳勁倒滿兩杯酒,放下酒瓶慢條斯理的說:“謝謝你這一次沒插手,在後邊補上一腳。”

譚希哲撲哧笑出來:“這不是挖苦我呢麼,我最近可沒搞什麼動作啊,自己一大攤子事兒都忙不過來。”

陳勁端起酒杯說:“說起來咱們倆也認識二十多年了,可好像還從沒單獨坐一起喝過酒,來,喝一個?”

譚希哲視線從暗紅色的酒杯落到對面一臉豪氣的人臉上,笑了下說:“喝酒可以,不過總得有個說法吧。”

陳勁痛快答道:“冰釋前嫌,這個理由夠不夠?”說著就舉起酒杯一仰而盡。

譚希哲看看對方一滴不剩的酒杯,搖頭笑笑說:“看這架勢我要是再不痛快點兒倒不像個爺們兒了。”說著也端起酒杯,喝完還倒過杯子衝陳勁示意。

陳勁拿起酒瓶作勢斟滿,譚希哲奪過:“我來吧。”

他為陳勁和自己分別倒上酒,也不管什麼紅酒規矩了直接倒了滿滿一杯子,然後倆人自然而然的碰杯,再次幹了。

譚希哲掏出煙,遞給陳勁一根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上吸了一口說:“這次張家做的過了,不過是為了點兒兒女私情,至於麼?”他說著眨了眨眼,“不過說實話我還等著看好戲呢,看看你迫於壓力答應給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