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從爺爺輩兒開始,我們一家人老老少少全都是醫生,到了現在,就剩我和劉浩維倆異類。我想這也是我們倆關係這麼要好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你在北方唸的書吧?”他繼續問,好像只是隨口一提,“你說話時帶北方口音,跟我認識的本地人不大一樣。”

“我在北京唸的大學,”我點頭回道。其實心裡有些疑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在北京待得久了,說話的確帶點兒京腔,可現在我都回來多少年了,整天操著一口塑膠普通話,自己都覺得挺囧的,他怎麼就能從我這口典型的C城腔普通話裡聽出北方口音來呢?

“去過D城嗎?”他又問,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炯炯有神。

我低頭瞧瞧檢查自己的穿著,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又仔細想了想,才回道:“沒有。”說話時腦子裡卻忽然有些畫面閃過,幽深而乾淨的小巷子,開著小小太陽花的花園,還有——明朗又幹淨的少年……

一時失神……

真是奇怪,難道真是被雷給劈得有些精神分裂了?

估計他也看出我傻兮兮禁不住問了,沒有再繼續問我話,只是殷勤地幫我佈菜,一會兒讓我嚐嚐這個,一會兒讓我嚐嚐那個,還興高采烈地跟我說這個菜的火候不夠,那個菜又應該怎麼做……

我一時沒忍住,就笑著問道:“聽金總這話的意思,難道還會做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口福能吃到金總做的菜。”

沒想到他立刻就應了,“要不就後天吧,我買菜去你家。唔,你會包餃子吧。”

我都傻了,他怎麼會答應我這種失禮的邀請呢?這樣的男人,不是應該穿著禮服舉著紅酒杯在華麗的酒會上穿梭,時不時地跟豔麗而美貌的模特兒、明星什麼的調**嗎?我想象不出他繫著圍裙在灶臺上忙碌,弄得滿身麵粉的樣子。

“慧慧——”他終於發現了我的失神,伸手在我面前晃了幾下。我趕緊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回道:“我不會包餃子。”

他笑得眼睛都快滴出水來了,“沒關係,我教你。”

當天晚上我就失眠了。

以一個女人的直覺來說,我覺得,他好像是對我有意思。可同時我又覺得不可思議,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沉醉於言情小說不可自拔的純真少女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就算真有灰姑娘,那也是因為人家有傾國傾城的美貌。

而我呢,唔,我知道自己長得還行,但也緊緊只是還行,跟街上那些身材窈窕、風情萬種的眾多美女們相比,我實在太普通了些。我可不相信他會對著我一見鍾情,但不信他能透過我的外表看到我“質樸又美麗”的心靈。那些全都是寫小說的胡編亂造的話,也就騙騙小女孩子罷了。

像我這樣的女孩子,最適合的就是找個家庭條件和外在條件都差不多的男人結婚,不能太帥,不需要太有錢,工作也不能太忙,最好是教師或是公務員——這就是自古以來就提倡的門當戶對吧。

“該死的!”我狠狠地捶著枕頭,有些生氣。大好的男人放在我面前又不敢下手,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

第二天劉浩維就搬到了我家,我回頭把他留下的五百塊錢還給他。那天吃完飯去付賬的時候,才曉得金明遠早就把賬給結了。這也不奇怪,他那樣的大老闆,怎麼好意思讓我們請吃飯。

但劉浩維卻覺得特別不好意思,說是欠了他兩個人情了,非要給補回來。於是我就把後天晚上他要來包餃子的事兒給提了提,劉浩維聽完,盯著我看了好半天沒說話。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卻忽然摸了摸額頭道:“真是想不通,你說那金明遠不會看上你了吧。”說完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想法太匪夷所思,又幹笑了兩聲,嘿嘿道:“我真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