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異,擔憂的問道。

“唿”楊關遞上電文,激動得說不出話,喜悅來得太突然,令他想喊又不得不壓抑。

“啪嗒”潘雲鳳開啟手電,細心觀看電文,一顆心凌亂不堪,即高興又失落,原來他真有愛人。

雙胞胎,那是多麼幸福的榮耀,看來自己是妄想了?

羨慕,嫉妒,但她沒有恨,唯有祝福,流下酸楚之淚!

李浩仁的心更復雜,已經知道要回國,去執行一項特殊任務,原本沒有把握自己會不會叛變。

時至此刻,一份電文打破了顧慮,唯有服從,絕對不可逆變。

歐陽馨蘭一家與皇室藕斷絲連,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小人物可以抗衡的存在。

雙胞胎,來得真是時候,這是拯救自己的明燈,父母,小妹我很快就會回來!

“趕緊聯絡地下黨,海上不安全,一旦被小鬼子察覺,我們難以抵擋。”楊關回神,下達指令。

李浩仁一愣,反應過來說道:“是,我這就去聯絡,估計對方已經在奔赴的路上。”

“呀,差點忘了,那女人怎麼沒有生息,會不會被海水沖走了?”潘雲鳳驚唿。

楊關向船舷下瞥了一眼,大聲說道:“死了更好,以為老子在乎她,蛇蠍心腸,碾死她如同踩螞蟻一樣,自不量力。”

潘雲鳳會意,辯駁道:“哥,我只是嚇唬她,她剛走出校門,對時局不是很清楚,一時被人矇蔽了心靈,可以改正。”

“改什麼改,殷家皆是狂妄之輩,不思報國,儘想一些投機取巧,攪動風雲,他們死不足惜。”楊關厲聲喝斥,恨意漫天。

“哥,人無完人,我們應該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我下去看看,不能讓她死,要不然……”潘雲鳳勸解,配合演戲。

“你敢,我已向國黨發報證明她死了,一了百了,她再活過來成何體統,誰也不能救,讓她去死。”楊關爆吼。

這時,李浩仁走來,呈上一份電文,大聲報告:“報告教官,國黨回電,請您原諒,一定要救活殷珍,一切好商量。”

“他想商量什麼?攪屎棍子,賣國賊,自私自利的敗類,老子不稀罕他的情報網,照樣打鬼子。”楊關大聲說道。

撇眼船舷下,殷珍遍體顫抖,附在船舷邊上,臉色蒼白,眼淚橫流,不敢出聲,她一定被嚇壞了。

這裡是大海,距離陸地幾十公里,又在夜幕之下,待在陰森的海水中無疑是死路一條。

李浩仁輕聲說道:“教官,已經聯絡上地下黨,約定在大西山河道相會,你什麼時候啟程。”

“起錨,開船!”楊關大聲命令,隨即輕聲問道:“大西山河道,沒聽說過,有這地名嗎?”

“我詢問過,那是一處小山樑,有一條河道,比較偏僻,不易被人發覺,他們正在趕路。”李浩仁解釋。

楊關點了點頭,示意開船,側頭觀看海面,殷珍已經挪到船尾,她是想抓住錨鏈逃生。

客輪悄然啟動,折向海岸線,掀起一股浪道,滾滾數十米。

月隱星稀,楊關的夜視力可看清三十米,時刻關注著殷珍的變化。

心中也在衡量,殺死她損失一些情報,對戰局無關緊要,但會得罪殷家,被一個小人算計防不勝防。

不殺她來牽制國黨,危險程度不小,但利大於弊。

這令他心中很不舒服,留一個釘子在身邊,想一想就覺得彆扭。

此時的殷珍唯有求生,初次嚐到死亡的恐懼,比起在蛇窩中練膽更加難熬,已驚悸欲死。

恨不起來,死命的抓緊錨鏈,任由海水沖刷,險情不斷,在海水中跌宕,無暇分身他想,唯求生還。

淚已幹,心兒碎,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