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她扭過頭,看向自己受傷的尾巴。

準確的說,鋼筋不是插在尾巴上,而是更靠近她後面兩條腿的位置,但如果把兩條後腿之後的部分算作尾巴,那也確實算插在尾巴上。

風翎愣了愣。

——我為什麼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難道第二形態的腦子不好使?

風翎皺眉,將尾巴掃到自己面前,然後張嘴,一口咬住鋼筋!

四周齊刷刷響起吸氣聲。

風翎一甩頭拔出鋼筋,被扎穿的窟窿頓時像鑿開的泉眼,鮮血躥起兩米高!而後咕咚咕咚,水位逐漸變低,變成溪流橫淌。

風翎吐出鋼筋。

鋼筋梆噹一聲砸在地上。

與此同時她的鼻孔裡不屑地噴出一團氣,彷彿在藐視蘇鬱清剛才那些大費周章的計劃。

“醫……醫療組!……”蘇鬱清急促地轉身大喊,“快止血!!!”

所有醫護人員一起往前衝!

風翎任他們在自己身上忙碌,悠哉地砸吧了下嘴,感覺嘴裡多了很多混凝土的碎渣渣,還有一股鐵鏽味。

一旁的葉崢終於鬆了口氣。

她最擔心的事,就是拔鋼筋時,傷口的疼痛可能會激怒風翎。

沒想到風翎自己動手拔了……

雖然行為冒失,但看上去情緒很平和,沒有失控的跡象。

葉崢心裡也泛起一些隱隱的失衡感,因為她聯想到了自己——在不受外界刺激的前提下,她每次情緒失控,幾乎都源於身體上的不適。

汙染體的身體,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她。

看到風翎沒有因疼痛而失控,葉崢既為風翎感到高興,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沮喪。

“風翎現在的汙染值是多少,你知道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鬱清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葉崢心頭一跳,故作鎮靜地瞟他一眼,“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點奇怪……”蘇鬱清看著不遠處的銀白蛟龍,語氣猶疑,“也許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她好像有點……”

他欲言又止,讓葉崢不快,煩躁地催促道:“有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失控。”蘇鬱清吐出這兩個字。

“失控?”葉崢不解,擰眉問他,“你為什麼會這樣想?風翎現在不是挺正常的嗎?”

蘇鬱清低聲說:“失控的表現不一定是暴怒和殺戮,所有情緒上的失控,都屬於失控。”

“你到底想說什麼?”葉崢不耐煩了,“直接說結論!”

蘇鬱清面露訕訕,“你不覺得,她有點,高興過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