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藍起身,提著衣裙後退幾步,雙手交疊在一起,緩緩開口道:

“此曲名為春曉吟,自然與春天有關,曲頭,靜音開頭,預示著春天來了,人們慵懶的享受著春天的溫暖與安靜,感受著春天帶來的希望……此曲的下半段節奏輕快,預示著從春天開始,人們開始對生活有無限的希望,最後收尾時的急音,寓意著春天再美,終會過去,曲如人生,短短几十載,終有散場之時。”

“大膽。”

她話音剛落,一直黑臉的吳鴻突然拍著桌子怒吼,並手指著她輕哼道:

“鈺王妃的膽子真是夠大,竟然在年當天,當著皇上的面提及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是誠心讓皇上不痛快嗎?來這來自鄉下的野丫頭,真是缺少管束了。”

“你大膽。”

洛藍也毫不懼色的回望著她,聲音雖然和緩,卻帶著讓人不可小視的嚴苛。

“吳將軍,我說的是曲中意,你竟然聯想到皇上,敢問你是何意?”

“我……”

吳鴻自知理虧,只能悻悻的止住了嘴巴。

黃世雄則突然拍手,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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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鈺王妃這首曲子可謂人間少有,剛才聽著時,讓我這心一陣幽靜,似乎真的回到了春天一般,我覺得這一局,鈺王妃勝。”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吳元章跟著搶話道:

“鈺王妃的曲子太短了,根本聽不出其中的韻味,皇上,臣覺得這局,不能算她勝,最多算個平局。”

這時,坐在那沉吟的劉德昌突然面色凝重的開口,

“皇上,臣覺得,鈺王妃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臣亦認為,這局,該判鈺王妃勝。”

他話音剛落,冷溪和冷銘也覺得這局該是洛藍勝,一些與吳家父子苟和之人自然不敢多做言語,但是這些大臣家的小姐們卻一致認為這局該洛藍勝,連同那位對洛藍滿眼嫉妒的於巧巧也覺得洛藍的曲子非同一般,聽了讓人心曠神怡。

皇上掃視眾人一眼,緩緩點頭,“鈺王妃的曲子確實讓朕心裡沉靜了一會,朕沒想到她的琴會撫得如此之好,這局,判鈺王妃勝。”

他這話一出,吳鴻滿眼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在心裡不得不承認,洛藍的曲風確實比張寧的好。

皇上判洛藍勝,洛藍的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只是在向冷鈺時,眉宇間多了幾分溫柔之色。

吳鴻不依的挽起袖子,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嘴裡叫嚷著,

“好,琴你勝了,那本將軍與你下一盤,你敢應戰嗎?”

洛藍毫不猶豫的點頭,“吳將軍親自出手,洛藍不敢不應,吳將軍請。”

聽得此言,吳鴻便滿臉自信的招呼下人將棋盤抬上來。

吳鴻甩著衣襬,一屁股坐在了棋凳之上。

洛藍面色和緩的輕甩衣襬,坐在了吳鴻的對面。

吳鴻手指著棋子,滿臉大義的說道:

“你是女人,讓你執黑先來。”

洛藍毫不客氣的將裝有黑色棋子的盒子拿到面前,對吳鴻輕笑著,

“多謝吳將軍禮讓。”

言落,她拿起一顆棋子,目光灼灼的了一眼棋盤,將棋子落在左下角的角落裡。

到這一幕,吳鴻的嘴角上揚,他斷定,這個女人不會下棋,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於是,他放鬆了警惕,開始落子。

兩個人你追我趕下得火熱,有幾位懂棋的大臣也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不遠不近的站著圍觀。

此時,這裡寂靜異常,沒有人敢發現一點聲音來,皇上也屏住呼吸,靜靜的等著洛藍輸掉這一局。

皇上知道,吳鴻的棋藝在大寧國算是